何不乘勝追擊
她輕聲問“會不會顯得太隨便了”
“不會。”
“我只是在想”宣月出神地望著窗外,片刻后回過頭來,“我們認識得太晚,人生都過了一小半,你還有那么多事都是我不知道的。早點知道,早點安心。”
阿皓點頭,“好。”
宣月“去我那兒吧。”
“你那兒地方是不是有點小”
“沙發放下來也是一張床,睡得下人。”
“那還是上我那兒吧,有客房。”
宣月“我的生活必需品都在家里。”
“我讓人去拿。”
“我不愛別人動我的東西。”
阿皓妥協了“好,不動你東西,住你那兒就住你那兒。”
宣月笑起來,笑完又有點苦澀。
她住的地方有監聽器,只有住在那里,阿皓的一言一行才能被他們徹底掌握。
可一想到林長野會聽見他們的對白,她又沉默了。
天光大亮,熬了一夜的警察才走出醫院大門。
宏立城打著哈欠說“一群孫子,大晚上打群架,搞得我們也他媽跟著熬。”
老張“不知道局里那群怎么樣了。”
宏立城“能怎么樣跟以前一樣,總有替死鬼蹲幾個月看守所唄,該逍遙的還不是在外頭逍遙。”
他扭頭沖林長野笑“老大,請客吃個早茶唄,吃了回去好睡覺”
轉眼走到停車場,林長野掃他一眼,不說話,開門坐了進去。
宏立城“哎哎,這不行動挺順利的嗎怎么還拉著個臉”
他壓低聲音問老張“是月月那邊受了傷,隊長擔心”
老張“不然呢。”
于是坐進車里,宏立城開始安慰“沒事兒,咱們警花身子骨好著呢,沒看軍訓的時候人送外號牛逼姐就皮肉傷,吃點苦,很快就能好起來。隊長你放寬心,這叫苦肉計。”
林長野不說話,發車往前開,途中接了通電話。
那頭是負責跟著阿皓的人,簡單說了幾句,大意是阿皓把宣月帶回家了。
電話一掛,宏立城立馬來精神了“你看我說什么,苦肉計有用吧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被老張一胳膊肘重擊,疼得嗷嗷直叫。
“我說錯什么了哎,你倆怎么表情都這么”
“閉嘴。”老張低聲喝道。
宏立城不明就里閉上了嘴,經過他想吃的早茶鋪子時,哎哎了兩聲,但看林長野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只得放棄。
算了,下次他自己來吃。
車開到支隊,大家各自下車,宏立城餓得不行,老遠聞到加班的同事們泡面的味道,大聲叫著“給我整兩桶”就沖了進去。
車旁,老張從包里掏出煙,遞了一支給林長野。
林長野接過,拿自己的打火機點燃,兩人抽完大半支,是老張先打破沉默,拍拍他的肩,說“沒事兒,她有分寸的。”
林長野沒說話。
“你要對她有信心,干咱們這行的,誰沒受過點傷呢”
“嗯。”
“至于把人送到那家伙身邊,就當歷練一下吧”說到這,老張也有點說不下去,“早先不知道你倆哎,算了。”
這事光想想就頭疼,安慰也捉襟見肘。
老張設身處地一想,誰要是讓他把自己的老婆送去當臥底,他不跳起來掀了人家天靈蓋才怪,就算是林長野的命令他也會據理力爭、堅決反對。
結果到林長野這,命令還是他親自下的。
也不知道該夸他能屈能伸,還是別的什么。
回想起在集裝箱堆場時林長野的表情,老張又沉默了,這么多年共事,也曾一起上老撾臥底過,什么時候見過林長野這樣
明明是槍林彈雨下都還能保持鎮定的人。
他沒話找話說“要不進去吃碗面,我讓宏立城幫我們也弄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