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野搖頭,說了唯一一句話。
“不吃了,煙給我。”
老張欲言又止,最后從包里掏出剩下的半包煙,放在他手上。
后來大家熱熱鬧鬧在里頭吃面時,就只有林長野一人靠在車子前面,一支接一支地抽。
煙霧繚繞,遮住了他的表情。
其實也沒有多難。
從前與阿皓有親昵舉動時,宣月還會僵硬,但也許是騙人騙久了,熟能生巧,住進租的房子后,她居然沒有多不適應。
又或許成為另一種意義上的“生死之交”,讓她對阿皓也沒有那么強的抵觸心理了。
罪犯與警察的身份,她區分得很清楚。
可真正相處的過程中,阿皓更像是一個朋友。
他的忍耐力當真強。她不過是背上縫了九針,已經痛得隨便動一動都能倒吸一口涼氣,阿皓傷得比她重,卻還行動如常。
這是第一次踏進她的“家”,阿皓打量四周,宣月問“很簡陋是不是”
“能住就行了。”
阿皓對家沒有別的要求,畢竟他真正意義上的家只有滄縣那一個,那一個不見得比眼前這個好到哪里去。
他一來就把宣月扶到沙發上,摸清廚房和廁所的位置,替她打水洗臉。
擰干的毛巾遞過來,宣月正準備伸手接,牽動傷口眉頭一皺,就見他微微一頓,又收回手,抖開帕子,“還是我來吧。”
他低下頭來,一點一點細致地幫她擦臉。
這樣近的距離,近到他能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絨毛。窗外有日光照進來,照得她的皮膚都快成透明的了。
他的手很熱,仿佛比熱水燙過的帕子溫度還高。
感受到他的動作逐漸遲緩,宣月生怕他忽然親上來,干脆打破沉寂“你還給誰洗過臉”
“怎么了”
“動作很熟練。”她用探究的目光盯著他。
阿皓笑笑,直起腰來,“以前”
頓了頓,似乎是下定決心,他平靜地說“以前給我妹妹洗過臉。”
“妹妹”宣月一愣,“你還有個妹妹怎么沒聽你說過”
男人背對她,慢慢地把帕子浸在熱水里,擰干,“我用你的毛巾擦把臉,介意嗎”
“用吧。”
他展開帕子,撲在臉上,仰頭慢慢地吁出口氣來。
“以前有。”
宣月沒反應過來,什么妹妹還能以前有,現在沒有嗎難道是不正經的那種妹妹
話都到嘴邊了,忽然回過神來。
她張了張嘴,“那她”
“死了。”
“”
阿皓回過頭來,淡淡地說“她叫崔月,是我親生妹妹。”
“怎么”宣月口齒都不太利索了,“怎么去世的”
“被殺了。”阿皓的聲音逐漸低沉冰冷,“先奸后殺。”
明明日光從窗戶外面熱烈地照進來,宣月卻渾身冰涼。
她呆呆地看著阿皓,問“誰干的”
阿皓卻笑了,那是一個同樣冷冰冰的笑,不帶絲毫溫度。
他說“毒販抓走了她,警察不救她,最后把她送回我身邊的還是個毒販。”
宣月下意識說“不可能,警察怎么會不救人”
阿皓的眼神忽然變得深不見底,他轉過頭來望著宣月,“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一定是好人”
“我是說,救人是警察的職責,你報警了嗎他們怎么會不救阿月”
阿皓說“因為在他們眼里,這世界上有更重要的事。為了立功,為了升職加薪,一個無辜的女孩算什么死了就死了,沒人會在乎。”
百度搜醋溜兒文學,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cexc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