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珩這才進來,進來就夸“你今兒唱得真好。”
池小天白了一眼衛珩“我哪天唱得不好好了,關門,我要換衣服了。”
“要不我給你挑。”衛珩過去,忍不住歡喜道,“跟我去見我一下我媽”
池小天見過衛珩的母親,是個挺和氣的人,看著面善,說話也挺溫柔的,他跟衛珩好了幾年了,是該見一下了。
這里的見面是指大見面,定聘禮前的見,他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今晚”
“都商量的好了,吃個飯就行。”
衛珩看著池小天,聲音一低,“三聘六禮都下了,你反悔也晚了。”
反悔
反什么悔啊。
池小天還照著鏡子,他這次沒說話,只是抿唇笑了下。
不止是衛珩高興,他其實也期待挺久了。
五月初五,易嫁娶。
衛家的大少爺與當今最紅的花旦池小天成婚。
兩個男子結合,在這個世道是有違禮法的,但衛珩就是個紈绔,他就沒名聲那玩意,也不在乎,池小天也是無所謂的。
衛珩會辦好的,他只要風風光光的嫁給他的衛哥哥就好了。
衛珩灑了大把的喜錢。
吹吹打打的迎親隊響了三天,紅色的絲綢掛了滿城滿街。
三書六聘,八抬大轎,拜堂成親。
大紅的婚房,大紅的喜床,池小天眼前是大紅的蓋頭,再然后,他眼前是自己是想嫁的人,是他喜歡很久的衛哥哥。
衛珩衣衫筆挺,他沒喝酒,一點酒氣都沒有“小天。”
池小天的臉有些紅,可能是被喜床映紅的“衛珩。”不應該緊張的,他手心還是冒汗,睫毛扇動了下,像是有些惱了,“別這么盯著我。”
衛珩笑了起來“那你看我。”
池小天聽到了衣料摩擦聲,他抬頭,衛珩脫了衣服,衛大少其實使得一手好槍,手臂,胸膛都是有鍛煉的痕跡,微微隆起的線條利索干凈。
他擠上了床,雙膝頂著鴛鴦戲水的喜被,把蓋頭輕輕擱置在床沿“今晚就唱給我聽”
池小天手捏緊又放松,腦子發暈“唱、唱什么”
衛珩親他的唇瓣,附著他的耳畔,低聲笑道“玉爐冰簟鴛鴦錦。”
紅色的小衣染著香粉。
汗水洇濕了鬢發。
說是要池小天唱,其實都是衛珩在唱,小衛爺自幼聰慧,聽多了,他也會唱。
紅鸞帳下,戲腔婉轉。
“柳陰輕漠漠,低鬢蟬釵落”
“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衛珩當了一輩子紈绔,被罵了一輩子廢物,他的名聲一直不好,干過最荒唐的事就是娶了池先生。
他和池先生少年相識,白頭偕老。
池先生是上世紀最有名的戲曲家,留下的唱片至今還在發行,衛珩在民國被人罵不配當衛后賢的兒子,在現代又被罵不配當池先生的丈夫。
但衛珩絲毫不在意。
他還特意留下了墓志銘炫耀,雖然就短短五個字,但足以看出他的洋洋得意。
吾妻最喜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