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珍貴的還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保命法器應龍幡。
根據冷嫣的回憶,件窮桑氏的保命法器在謝爻面前不堪一擊,此刻祂卻能感覺其中蘊藏著強大的靈力。
莫非是因為當初姬玉京修為太低,沒能將應龍幡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祂疑惑地撫撫非綾非錦的龍幡,只覺觸手涼滑而堅韌,猶如撫摸龍蛇的鱗片。祂感一種久違的親切,仿佛在與一位故友敘舊。
黑幡上暗金色的龍紋隱隱閃過,是幡中龍影并不排斥祂個新主人的意思。
若木閉上雙眼,將一縷神識探入龍幡中,幡中的世界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濃墨般的云團中一條赤金色應龍半隱半現。
祂的神識一進入,應龍立刻飛過來,繞著祂轉兩圈,在祂面前停住,低下碩大的龍。
若木抬起手,應龍便乖順地將抵在祂手心蹭來蹭。
若木摸摸祂的龍角,又捋捋龍須,下意識地道“小蛇。”
隨即祂忽然意識根本不是祂的龍,莫非因為是夢中人,所以一切都順理成章起來
祂的腦海中仿佛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此情此景莫名似曾識。
祂閉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現個年,愛憐地拍拍應龍的大腦袋,輕聲道“小蛇,保護好阿嫣,知道么”
若木心一動,神識轉瞬間脫出龍幡。
一切迎刃而解,為什么窮桑氏的上古法器在謝爻面前不堪一擊因為它奉主人命守護著另一個人;為什么冷嫣在謝爻的元神劍下能留下一縷殘魂因為有上古龍影守護著她直至徹底消散。
若木心中一時百味雜陳,祂可以厭惡姬殷,對姬玉京,祂連討厭的資格都沒有如沒有那年熾烈孤勇的心意,祂和冷嫣甚至連邂逅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可以,祂一定毫不猶豫地替冷嫣將欠他的情還,可是祂做不,于是只能堵在心里不上不下。
祂定定神,將應龍幡塞進袖子里,又將找的其它符箓、法器、細軟,一股腦地倒進乾坤袋里,看著時候差不多,便即閃身出門。
三更半夜,宗門上下都已回房歇息或打坐,祂一路上沒有遇任何人,便來中峰招搖宮。
冷嫣具軀殼至關重要,她的住處周圍自然有謝爻布的陣法,以“姬玉京”的修為,別說破解,連探查都探查不。
若木也沒想著破解,一來耗費靈力太多,二來徒勞無益,無論如何謝爻都會立即趕堵住他們的去路。
祂大剌剌地闖進陣中,捏個訣,窗戶“吱嘎”一聲打開,祂一聳身便靈巧地躍入房中。
冷嫣的臥房里沒有熏香也沒有脂粉,早春時節,庭中她親手所植的雜花也尚未開放,她的臥房中卻縈繞著股淡淡的女兒香,安靜恬然,讓人不知不覺想沉溺其間。
若木的心跳不知不覺快起來,祂撩開她床前辨不清花紋顏色的帳幔,如水月光灑進帳中,照出女的睡顏,她肩被棘蛇咬傷,睡并不安穩,臉頰蒼白,雙眉微蹙,額上蒙層細細的汗珠。
若木推推她“醒醒。”
女茫然地睜開眼睛,怔怔地看他一會兒,認出他來“小師兄,你怎么會在里”
若木一聽“小師兄”三個字,胸口便是一悶,好似被人用大槌敲一記。
“來救你,”若木道,“謝爻要殺你奪舍。”
冷嫣只覺小師兄怪怪的,他平最尊敬的便是玄淵仙君,可眼下不直呼其名,還滿是鄙夷,實在太反常。
難道是在做夢么她悄悄轉動一下肩膀,傷口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
不是夢,那便是小師兄有題。
她戒備地看著他“你不是小師兄。”
若木“”
祂一挑眉“不信算,你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