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不過輔郡王世子很快回過神來,揮退一眾侍衛,還讓人將地上的金鈚箭拔出來還給易申。
“誤會,一定是誤會。”易建章說道,“舍妹不常來獵場,我特意多帶了些侍衛,刀箭無眼,怕傷到他人,這才交代守衛幾句,他們定是誤會了。”
易申奇怪“多嗎你們兩個人帶的侍衛,還沒我半副儀仗多呢,這也算多,你們王府是養不起全副的儀仗嗎”
易清淑很不給她哥面子地哈哈大笑起來。易建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易清淑哪里怕他。她騎著一匹小白馬,噠噠噠地跑到易申旁邊,看著她手里的金鈚箭,羨慕地說“你爹對你真好,我爹的箭,從來不肯給我用。”
易申
等等,這是箭的事情嗎易申的弓箭,都是安興帝特意賞賜的,天子專用。易清淑這話,是個什么意思
易清淑夸完易申的弓箭,又夸她的準駙馬“我從小看著我表哥長大的,他小時候不肯背書,被我舅舅打的滿院子亂跑,哈哈哈誰知道后來居然讀成了舉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一轉眼他都要大婚了,居然還能當駙馬嘖嘖公主,我以后該叫你表嫂,還是叫他堂姐夫”
易申神情嚴肅“你別忘了你姓什么,雖然咱們出了五服,但你到底是宗室的人,別說是你表哥尚主,就算你親舅舅尚主,也只能按姓易的這邊排輩。”
易清淑又哈哈大笑起來。易申這次特意留心了易建章,發現在她說出這話之后,易建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過也只有那么一瞬間。
于是易申特意點了他的名字“世子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易建章不是很想回答她的話。
但是易申這話吧,雖然很不好聽,卻是非常正確的。只要易建章還是安太祖的后人,是大安朝的宗室成員,他就不能說易申說的不對。
所以他只能帶著假笑“殿下說的對。只是婚姻乃是結兩姓之好,殿下”他戰術性停頓片刻,繼續道,“有些話是不是略有不妥”
易申莫名其妙“我哪句話不對便是國舅,尚主之后也只能是駙馬,你舅舅比國舅還尊貴”
易建章的臉徹底掛不住了。但是他現在只是輔郡王世子,對著當朝公主,并不敢怎么樣。他勉強笑了一聲“殿下說的是我那邊還有些瑣事,我先走了。”
說完,他看向易清淑,似乎想帶著易清淑一起離開。但易清淑根本不去看他。最后他只能威脅般地瞪了易清淑一眼。
易清淑哪里怕他,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等易建章離開,易清淑臉上的笑很快消失了。易申覺得她有點意思,也不趕她走。
“公主今天準備打點兒什么”易清淑問道。此時陳家三兄妹都趕了上來,圍在易申周圍,警惕地看著她。易清淑也不在意,只是時不時看向易申。
易申無所謂“遇見什么就打什么唄,我倒是想打老虎,但沒帶那么多人啊。”
易清淑又笑了笑。但不像剛才笑得那么放肆。易申覺得奇怪,便多看了她幾眼。
易清淑隨便她看。五個人連同一眾侍衛在獵場里隨意行走。陳家三兄妹警惕著易清淑,一直沒有說話。易清淑也始終沉默著。
沒過多久,前面草叢里跑過一只兔子。陳宏遠最耐不住性子,一箭射過去,沒有射中,反而驚動了兔子,讓它跑遠。陳宏遠說著“我去看看有沒有別的”,縱著馬便走遠了。
陳宏向一邊操心自家妹妹,一邊又不放心易申。
易申道“我這里這么多侍衛,你想去,走就是了。”
陳宏向這才追著陳宏遠而去。
陳宏高性子比較安靜,自打進了獵場,距離易申一直不遠不近的。此時陳宏向陳宏遠走了,她離易申就略遠了些。
易清淑一扯馬韁繩,小白馬便到了易申身旁。
她聽見易清淑忿忿不平的聲音“你爹到底是疼你還是不疼你,辛永文都四個通房了,你爹讓你嫁他”
易申“”好像不經意間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