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當然知道這個季節獵場不會往里面放老虎。雖然這時候老虎不是保護動物,但也沒那么容易得來的。
但是她硬是沒理攪七分,最后讓太尉和兵部尚書硬著頭皮答應,讓長寧三衛的兵士,分批進京軍、勇士營等處“進修”一番,務必讓他們受到大安朝最優秀的訓練,以便之后無論去哪里,都能給公主打到老虎。
太尉“”還能怎么辦呢,只能暫時答應了。
兵部尚書“”還能怎么辦呢,太尉都答應了。
不過兩人在易申離開之后,都火速進宮求見安興帝,將此事一五一十稟報。公主的私兵安插到這些地方,不是他們能做主的。
不過安興帝聽了沒什么反應“連老虎都打不到,是該訓練一番,你們記得讓精銳去訓練他們,無比讓他們可以上山擒虎,下海捉蛟。”
太尉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皇帝你到底靠不靠譜公主只想捉虎,你連蛟都想捉蛟那玩意兒是真實存在的嗎是嗎是嗎
兩人走出崇安殿,對視一眼,決定將安興帝的這句話死死地咽進肚子里,說什么也不能讓公主知道不然他們怕是活不過今年冬天了。
此時最終以兵部派遣數名校尉入長寧三衛,協助百戶們訓練兵士,并且抽調數名千戶及從屬至京軍、勇士營“進修”暫告段落。易申對這個結果略感意外,她雖然知道安興帝寵愛原身,但沒想到能到這個地步。
說句難聽的,現在京軍里有這么多她的人,她若是想要造反,就夠安興帝喝一壺的。如果運氣爆棚,她說不定能當上大安朝第一位女帝。
不過易申暫時沒這個想法,且婚期將近,她為了完成系統發布的狗屁任務,總得先把駙馬迎進門才行。
大婚前日,公主府大門洞開,太常寺少卿和禮部左侍郎,加上皇帝親信的太監,在前院先將公主的妝奩一箱箱打開,然后將駙馬家里送來的箱籠一一打開,然后將公主的妝奩也一一開啟。
另有兩個嗓門兒響亮的小太監讀禮單,這邊每出示一件,他們就抬著聲音念出來。
前面還好,易申是嫡長公主,先皇后唯一活下來的孩子,安興帝捧在手心里長大,給她的妝奩,就差沒搬空自己的內庫了。后面駙馬家東西雖然比公主的差些,但也過得去。
整個耀妝儀式皆大歡喜,順利結束。
只是辛家人似乎不這么認為。
辛文氏一回到家,就把桌案上的茶盞全拂到地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她尚不解氣,抓起椅子上的軟枕,砸向屋中的博古架。
辛向山口干舌燥只想喝杯茶水潤潤口,見她將茶盞全摔個干凈,也氣道“你又搞什么呢兒子明天就成婚了,你想把家拆了嗎”
辛文氏猛地轉身,咬牙道“成什么婚,他那也叫成婚他是入贅陛下現在連皇子的影兒都沒有,永文以后孩子都未必隨咱們家的姓,死后都得埋皇陵”
有機靈的丫鬟去外面給辛向山倒了茶進來,辛向山還沒接過來,被辛文氏搶了一飲而盡。
他皺著眉說“你說這個有意思嗎當初長寧公主選駙馬,不是你又讓他好好打扮,又讓他好好表現的不想進皇陵你當初瞎折騰什么”
辛文氏充耳不聞,喝了茶又把手里的茶盞往地上一摔“我那時候哪知道他們如此欺負人咱們辛家六代單傳,我這輩子只這么一點骨血,憑什么要去入贅入贅給皇帝的女兒,也是入贅”
辛向山滿肚子不悅“你有本事去找陛下說你是抄書沒抄夠最后一天了你還在這里發瘋,你信不信傳到陛下耳中,你能抄一輩子書都是你命大”
說罷,辛向山拂袖而去。他離開之后,辛文氏的臉色迅速地平靜下來。
她叫丫鬟們進來收拾東西,再開庫房將博古架填滿。
春芽端茶過來,小心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低聲道“夫人,您”
辛文氏蹙起眉頭“溫嬤嬤還沒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