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看,又盯住禮部左侍郎“禮部左侍郎兒子倒是不少,但是孫子呢你那么多兒子,怎么一個孫子都生不出來剛出去的禮部尚書倒是有幾個孫子,但是一個比一個紈绔,估計到下一代也不怎么樣了我就不明白了,若是女子能做官,你們這些子孫不肖的人,也能多個家族興盛的路子,做什么這么反對”
齊興伯對朝臣們如此迅速地服軟有些不滿“就是你們是不是怕以后女子當官了,就沒你們這些廢物什么事兒了笑死,你們現在也沒什么功績吧不如現在回家好好教女兒,等陛下有了女兒,或許可以當個太女伴讀,對你們有什么壞處嗎”
易申對這兩個力挺自己的長輩投去感激的目光,卻見二人挺胸抬頭,洋洋得意地看著他們的同僚,根本沒給她半個眼神。
易申“”算了,大不了下次大長公主來催婚的時候,她少懟兩句,說不定公主們回家之后就能少罵駙馬幾句,也算是她感謝這幾個長輩了。
此后易申再說出興建女學的事,便沒人再提出反對了。
只有工部尚書提出異議,要求女學之中多教授一些制造“新奇玩意兒”的課程。
對此他非常理直氣壯“孫鄉君是女子,臣聽說孟鄉公制出蒸汽機,其中也不少他妻子的相助,可見女子在制機器這方面,比男子強上幾分,既然陛下是為大安興盛興建女學,怎可舍本逐末所以必須增加機器制造的課業。”
易申沉默了幾秒鐘,欣然應允。
她不知道工部尚書提出這個有沒有更深層的意圖,或許他真的為了工部未來的發展,也或許他只是覺得若女子都去當工匠,以后會少些人進朝堂與男子爭奪官位。
易申忍不住想起前世高考的時候,老師們語重心長地告訴她,女生不適合學工科
十二道旒珠遮住了她的面容,也遮住了她的笑意。
既然朝中已經有人提出這個,那么至少在她當朝為帝的時候,再也不會有“女子不適合工科”這種說法的出現。
皇帝有令,興建女學之事推廣得很快。
此前大安各地也有零零散散的女學,學生很少,教授的課程也很少,大體上相當于掃盲班的性質。
而此次興建女學,課程便多得多了。
史學、文學、巧技學,以及剛剛從西洋傳進來的格物學與質理學等等,足有七八門課程。
而在工部尚書那一番“女子比男子更適合制機器”的話流傳出來之后,國子監里一片嘩然。
“工部尚書他不是男人嗎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就是,漠西那人制出軋棉機與紡紗機,他不是男子嗎,怎么可以說男子不適合做機器”
“陛下呢,陛下也這么覺得嗎”
有人這樣說了以后,頓時被旁邊的人嗤之以鼻“陛下是女子,陛下怎么會反對這話”
“但陛下是能捉住北夷兩個國王的勇士,尋常女子怎可與陛下相提并論”
眾人爭吵不休之時,新上任的國子監祭酒走過來斥責“這是學堂,不是菜場你們想吵架出去吵”
有人不服氣“工部尚書憑什么說我們不如女子”
國子監祭酒很不耐煩“不想被說這話,你倒是自己去造個機器啊做又不肯做,廢話又這么多陛下看重的是能做實事的人,你們在這里吵一百年,陛下都不會多看你們一眼”
那人更不服氣了“國子監又不教我們做機器,我哪里會做”
于是國子監的學子們,要求易申在男子學堂里,也要教授與女子學堂相同的課業,并強烈要求男子與女子一同考試,他們要以此證明,男子絕不比女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