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猶豫良久,略帶愧疚地說“阿姝辛苦了,這事是我對不起你。”
她不想生孩子,所以便將這份責任推到了易姝的身上。即便在現代,生育也是一件極為痛苦和危險的事情,而這里是古代
易姝詫異地看她“什么”
易申解釋一番,易姝卻更加詫異了。
“阿姐不想生下皇女,難道不是怕輔郡王一系憑與辛家的關系奪權父皇老糊涂了,一直沒有解除阿姐和辛家的婚約,所以阿姐只能忍著那個窩囊廢,這樣已經夠委屈了,怎么可以再生帶有辛家血脈的皇嗣,讓辛家有機會呢”
她說著又搖頭道“阿姐有些事情上膽子夠大,但在感情一事上真真是保守的很。既然姓辛的廢物不能要,換一個就是,阿姐居然一直守著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易申“”你可閉嘴吧。每次想到這件事,她都想把系統拖出來打死。
不想談戀愛是一回事,不能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使這個強制內容是她原本就想做的,她對此仍然覺得膈應。
她嘆了口氣“算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倒也不用太著急,我覺得我還能活好多年呢。”
嘉懿十年的春天,易姝生下長女。沒有人知道她懷胎的確切時間,除了能從孩子的外表,看出是個足月的胎兒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孩子的確切月份。
而在此之前,易姝很均勻地每半個月換一個隨行的少年,因此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
她臨產的時候,易申和易清淑都等在產房外面。
易清淑對易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開口平均三句話就噎她一次,噎得易申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直到產房之中傳來新生兒的啼哭,產婆傳出話來,說是個健康漂亮的女嬰,易清淑這才緩和了神情,語重心長地對易申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門關走一遭,既然阿姝有了女兒,陛下以后莫要再讓她承受這個危險了。”
易申只能苦笑不語。
孩子滿月之后,易申問過易姝的意見,為孩子取名為易安,封為皇太女。內閣為了表示慶祝,決議大赦天下。
當然,如今的大赦與從前的大赦不同了。在第三版公法中,被大安黎庶公審判決有罪的人,任何時候均不能赦免其罪行。
所以現在的大赦天下,具體的內容是所有罪犯可以免除三天的勞役,然后吃一頓好的。
國有太女,普天同慶。
辛家人之中,只有辛永文和他的六個女兒很高興,辛文氏聽到皇帝立了太女之后,情緒徹底失控。
她失聲痛哭,指責易申肥水專流外人田,明明辛永文的六個女兒,在禮法上也都是易申的親生女兒,她卻舍近求遠,立其他人的女兒為太女。
辛永文“娘,你能清醒一點嗎”
辛文氏哭著說道“我哪里不清醒了她是孩子們的嫡母,難道她們以后會不孝順她她怎么會讓別人的女兒做太女呢”
辛永文很想掀桌走人,但辛家現在的房子太小,他沒處可去,只能耐著性子說“你敢去和陛下說就算陛下敢答應,你敢去宗室面前,跟他們說嫡母庶母的事情”
辛向山在門檻上磕磕煙袋,十分納悶“我早些年覺得你娘挺好的,端莊大氣,怎么現在像變了個人似的還舍近求遠,你不想想你這幾個孫女,哪個身上有太上皇的血脈我看你真是瘋了。”
辛永文雖然覺得他爹說的對,但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母親,他說哪個腦子不正常都是不孝。因此他岔開話題“六個丫丫都十歲,可以去女學了。”
辛文氏哭道“那六個賠錢貨,你送她們去上學,有什么用處”
辛永文喜滋滋地道“怎么是賠錢貨呢陛下說我這幾年給她寫的詩很好,允諾這六個女娃上學的錢走她的賬目。六個娃娃,每年就是十二兩學費,五年就是六十兩,等到及笄之后,還可以去工坊做工,每月的錢一般給她們攢下來當嫁妝,一半我貪下,這可是天大的好處,哪里賠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