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良攸的眼里幾乎噴出火來他根本沒想在這個時候就毒死巫醫
而且毒死巫醫有什么用,巫醫手中最寶貴的東西不過是那份可以減輕女子產育痛苦的藥方。
事實上他想要的也不是這份藥方。
他想做的,是毀去這個藥方。
巫祝和國王的地位都比巫醫高上幾分,他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巫醫的權杖,去“騙”一個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的人
巫醫的學徒那是什么東西
她配讓他,讓天盛朝正皇夫的弟弟親自上陣去騙嗎
胥良攸憤怒而痛苦。
他憤怒這些人竟然如此自作多情,竟以為他心慕巫醫的學徒。他又十分痛苦,因為他知道,出了這一次的事情,他兄長的計劃,是要全然落空了。
在胥紹軒看過來的時候,胥良攸的理智回籠,他眼眶濕潤,雙睫上掛著兩滴淚珠,要落未落。
胥紹軒又拼命地掙扎起來。
剛好此時巫祝向城民講述完這兩人的行徑,在審判之前,她們有為自己辯護的機會。
易申便俯身將胥良攸口中的布團取出。
胥良攸在破口大罵和故作柔弱之間猶豫了一秒鐘,讓淚水從睫毛上滴下。他微垂眼簾,楚楚可憐地說道“我是冤枉的。”
那邊胥紹軒一聽這話,當即更加奮力掙扎起來。
易申不耐煩地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她控制了力度,大概是讓胥紹軒吃痛,頭上也會腫個大包,但不至于暈過去的程度。
“你聽著就好,等會兒有你說話的機會。”易申警告她,“你再搗亂,我就把你弟弟掛到巫神像上去風干。”
胥紹軒猛地吸一口冷氣。然而由于她嘴被堵著,她這口氣一大半是從鼻子吸進去的。這讓她的面孔也變得扭曲起來。
易申安慰她“這是我們這里最風光的死法了,和你們那里親王出殯是同等級別的葬禮,你應該高興才是。”
易申的話絲毫沒有影響胥良攸的表演。他半抬起頭,目光透過濕漉漉的淚水,望著易申“我是冤枉的。”
易申提醒他“胥公子,你這話對我說沒有用,你應該對巫祝大人或者我阿母去說。”
巫祝是泉和國的精神領袖,國王是泉和國對外的實際領導人至少是對天盛朝聲稱的領導人。
而她既無官職,也無神職,胥良攸對她說這話有什么用她又沒有資格斷案。
胥良攸便扭頭,繼續用他濕漉漉的目光看向巫祝。
巫祝早過了會對美貌少年動心的年齡。更何況就算是她年輕的時候,她會動心的也不是胥良攸這一款。
正常的泉和國女子,都不會喜歡胥良攸這種類型。
他連竹樓都爬不上去。而無法從窗戶爬上竹樓的男子,是沒有女人愿意多看他一眼的。
除了宿元。
易申往祭臺下的人群看了一眼。
她的姨母、舅舅、年紀稍長的弟妹們都在人群之中。
宿元也在,他的目光剛好對上易申的視線,閃爍一下之后,便移開了。
但是沒到十歲的孩子們都不在。
胥良攸還在控訴泉和國對他的無理行徑,巫祝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