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只是師徒情分就好了,關鍵是圣上現今問他要的,是他給不了的東西。
見狀,林瑾瑜不再勸說,吩咐孔僉事道“你去回稟圣上,就說沈大人身體抱恙,命你代為傳達。”
孔尚一想到圣上那張幽沉如千年寒冰的面容,不由打了個冷顫,但還是硬著頭皮回宮去復命了。
沒辦法,他家大人在他心里大過天,左右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圣上也不會真問罪于他吧
是夜,沈青琢躺下后,依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心里壓著太多事,偏偏系統又跟死了似的,怎么召喚都出不來,連找人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朦朧間,他忽然感覺一道難以忽視的目光正落在他臉上。
睜開雙眸,果然見逆徒正坐在床榻邊,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塑,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唉”他嘆息一聲,夜里嗓音顯得柔軟微啞,“先生遲早被你嚇死。”
“先生哪里不舒服”蕭慎低聲問道,伸手想碰一碰先生的臉,“先生又瘦了,我不在,先生一定沒有好好用膳。”
沈青琢抬手,擋住了他的手臂,“先生很好,那只是托詞。”
漆黑的眼珠子透不出光,似乎比窗外的夜色更濃,蕭慎聲音輕柔得詭異“先生,就這么不想見我嗎”
沈青琢睜著含情帶憂的桃花眼,語氣近乎央求道“小七,你認錯吧,算先生求你了。”
不想怎么不想
這是他親手帶大的少年,除了去綏西打仗的那兩年,他們幾乎形影不離。
他們曾無話不談,而今卻不得不維持冷戰,甚至不惜說一些會傷害少年的話。
他只想讓一切回到正常的軌道啊
蕭慎望著那雙水霧迷蒙的含情眼,漆黑的眸底卷起滾滾的風暴。
鐵鉗子似的大手輕易握緊了伶仃的腕骨,他俯身壓了下去,“愛您并沒有錯,先生。”
他的愛或許病態,但九死不悔。
“你別逼我,小七”沈青琢下意識抬起另一只手,抵住堅硬的胸膛口不擇言道,“你想將先生逼走嗎”
一個“走”字,帝王腦中繃得死緊的那根弦終于斷裂。
他捉住了另一只纖細的雪腕,并攏扣住,再往上牢牢按在柔軟的床榻上。
微微起伏的胸膛被迫挺起,揚出一道美妙的弧線,沈青琢慌了,“小七你別唔”
話音被徹底吞噬了。
蕭慎吻住了他,滾燙的唇嚴絲合縫地貼上他,片刻后,有力的舌尖便試圖撬開唇瓣。
沈青琢掙扎起來,雙唇緊閉不肯張開。
但尖銳的牙齒咬住了他的下唇,趁他吃痛的一瞬,濕熱的舌尖以不容拒絕的力度喂了進去。
很快,克制的親吻迅速轉為粗暴,像是肌腸轆轆的野獸終于叼住了獵物,簡直恨不能一口吞食下去。
“嗚”沈青琢深深陷進床榻里,被按著吻得滿臉通紅,只能從交纏的唇縫中泄出一絲破碎不堪的嗚咽聲。
他被吻得唇舌麻痹,眼前一陣發黑,甚至錯覺逆徒真的要這樣活生生吃了他
幾乎被親暈過去之前,蕭慎終于大發慈悲地撤離唇舌,稍微拉開一點距離,讓先生得以呼吸。
沈青琢從窒息中活了過來,眸底盡是氤氳的水汽,胸膛起伏得更厲害了,“逆、逆”
他想再罵一句“逆徒”,卻只能狼狽地一聲聲喘著氣。
“小七求求您,先生。”低沉磁性的嗓音被情熱熏得嘶啞,蕭慎緊緊貼著他哀求,“先生,求您疼疼我吧,我真的快要被您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