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先生就是這樣公私不分之人”沈青琢立在原地,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小七,你看輕了先生。”
“不”那道目光如利刃一般刺痛了蕭慎,他不自覺后退一步,很快又大步上前,“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
看著年輕的帝王手足無措的模樣,沈青琢語氣還是很冷“朝廷的賑災錢糧一層一層撥到各個州縣,到老百姓手中就剩谷殼了。各級官員欺上瞞下,高居廟堂之上者,還自以為體恤民情,為百姓不知好歹的起義而震怒。”
“我知錯了,先生”蕭慎習慣性想拉先生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低聲下氣地道歉,“是我,是我公私不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先生答應過你的事,便不會食言。”沈青琢繼續道,“又何苦為了躲你跑那么遠”
長睫掩蓋下的眸色墨黑不見光,蕭慎低低回道“可我還是擔心先生的身體受不住。”
“先生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沈青琢表情松動了幾分,“再說了,少則月余,多則數月,先生又不是住在肅州不回來了。”
“若先生實在不放心,我可以親自去一趟肅州。”蕭慎抬起眼眸,提議道,“先生坐鎮朝堂。”
“胡鬧。”沈青琢低斥一聲,“你才登基多久,怎可遠離皇宮”
英俊的眉眼耷拉下去,蕭慎試圖做最后的掙扎“先生獨留我一人在這虎狼之地,當真放心嗎”
沈青琢終于被逗笑,抬手揉了一把無精打采的俊臉,“有裴大人在,先生放心得很。”
這一觸碰,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蕭慎瞬間一把抱住先生,將臉埋進溫熱的脖頸間,“那這段時間,先生還會考慮我們的事嗎”
沈青琢回道“自肅州回來后,先生便給你答復。”
這次他們徹底分開一段時日后,有些事情應當就會明朗了。
“真的嗎”蕭慎仿佛活了過來,雙臂收得更緊了,口中嘟嘟囔囔道,“可我還是好想”
“你說什么”沈青琢一時沒聽清,拍了拍寬闊的肩背。
“沒什么”蕭慎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嗓音低啞,“我會乖乖等著先生,等先生回來。”
他好想把先生栓在腰帶上,裝進袖口中,放到胸膛里,朝朝暮暮,一刻也不分離。
臨行前一夜,沈大人好不容易安撫好哭哭啼啼的小德子,又詳細地叮囑府里相關事宜,這才洗漱躺上床榻。
他輾轉反側,心里不斷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單獨去向小徒弟好好告個別
一方面,他確實想再看一眼小徒弟,另一方面,他又擔心萬一不小心刺激到圣上,最后走不了怎么辦
思來想去,沈青琢還是閉上了眼眸。
然而很快,他像是陷入了古怪又熱燙的夢境,一股難以抑制的電流自腳尖躥起,他驚喘了一聲,倏然自睡夢中醒來。
案桌上點了紅燭,熟悉的身影正跪在他身前,細細親吻他的腳踝。
見他醒了,蕭慎也不慌,在先生的注視下,將蜷縮的白嫩泛紅的腳趾撥弄開,然后含進了高熱的口中。
沈青琢本能地抬起了細腰,“小七”
“好香”濕答答的口水聲中,蕭慎似乎笑了一下,“先生怎么連腳趾都是甜的,嗯”
沈青琢想罵一聲變態,但陌生的戰栗感令他眼前一陣暈眩,只能軟軟地問道“小七,你想干什么”
“我想”蕭慎放開了手中的腳踝,緩緩跪伏下去,“我想讓先生舒服。”
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在先生身上打上烙印,他要讓先生舒服到接下來數月都忍不住回味
月朗星稀,向晨抱著劍睡在屋頂,沉默地聽著內殿傳來主人的嗚咽哭聲,一陣又一陣連綿不絕,漸漸細微到聽不見,直到后半宿才完全平息。
隨后,他閉了閉雙眸,翻身下去了。
床榻上,蕭慎用舌尖頂了頂火辣辣的上顎,而后俯身舔干凈緋紅面容上布滿的淚痕。
陷入昏睡的先生可憐地抽噎一聲,口中發出極輕極軟的哼聲,卻累得醒不過來。
“先生,好夢”蕭慎心滿意足地親了一下紅腫的唇,大手捉住纖細伶仃的腳踝,自懷中掏出一個閃著細碎光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