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怒之中的帝王,一個字也不愿意再聽,惡狠狠咬住開闔的紅唇。
次日,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昏睡中,沈青琢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
有的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有的是這輩子發生的事,一會兒是被暴君殘忍地千刀萬剮,一會兒又是被小徒弟抓住百般折磨
“啊”沈青琢驀地驚叫一聲,自荒唐可怖的夢境中驚醒,發現現實中,那頭惡狼正壓在他上方親他。
“先生做惡夢了”蕭慎自溫軟馨香的頸間抬起來,親親掛著亮晶晶汗水的鼻尖,低聲哄道,“不怕,有我保護先生。”
沈青琢喘著氣,回憶如潮水般蜂擁而至,氣得他恨不能一口咬死眼前的罪魁禍首。
還說什么保護他,分明最大的危險就是你自己
心隨意動,他當真仰起臉咬住了帝王的唇,一口就見血。
然而,他的憤怒卻被當作了主動,一陣狂喜席卷而來,蕭慎發瘋一般吻了回去。
口中充滿血液的鐵銹味,一吻結束時,沈青琢連呼吸都變得極其微弱。
“先生”蕭慎稍稍冷靜下來,給先生渡了一口氣,又抵著他的額頭喃喃自語,“先生是我的人了”
“滾”沈青琢緩過神來,用力扭過臉,“我是我自己的。”
蕭慎笑得饜足,不知是想說服自己,還是想洗腦他,“先生是我的人。”
沈青琢干脆閉上眼眸,眼不見為凈。
片晌后,他察覺壓著自己的小山離開了,隨即,腳踝又被抬了起來。
腦海中某種可怕的記憶浮現出來,他渾身一顫,蹬著腿就想收回來,卻被牢牢抓住不得動彈。
“蕭慎”他既驚又懼,“你想讓我死嗎”
“不許再說這種話,先生。”蕭慎皺了皺英挺的眉,另一只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
腳踝一涼,沈青琢定睛瞧去,才發現他往自己腳上戴了一條金鏈子。
布滿紅痕的纖細腳踝,與金閃閃的鏈子格外相稱,而那鏈子上系滿了精致小巧的鈴鐺,輕輕一動便響了起來。
蕭慎滿意地落下一吻,又捏著腳踝晃了晃,讓“叮叮當當”的響聲飄蕩在床幔間,“這樣,不管先生跑去哪里,我都能聽見了。”
先生曾贈他一枚玉墜,如今他還以金鈴鐺,倒也算是有來有往,有始有終了。
沈青琢卻瞠目結舌,“你、你給我系鈴鐺你把我當什么了”
只有寵物才會被系上鈴鐺,他是人啊
“你是我的先生,將來還會成為我的妻。”蕭慎松開手,重新爬了上去。
秀氣的眉心打結,沈青琢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你說什么”
他以為這是懲罰,雖然變態不堪,但他把這一切都當作帝王用來馴服他的手段。
“等我肅清朝堂,鏟除異己,我就下旨冊封先生為后。”蕭慎扯開松散的衣襟,親了親肩上粉嫩的牙印,“屆時,先生就再也跑不掉了。”
“你是真瘋了”沈青琢一時難以置信,“我是男子,還是帝師,你要立我為后”
“是。”蕭慎回復的語氣冷靜而認真,“等先生做了我的皇后,我就不綁著先生了,好不好”
“等等”沈青琢試圖梳理亂成一團麻的思緒,“你想拿回蕭氏江山,如今已經拿回了江山,你想報復我,也報復回來了,所以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肯放了我”
“報復怎么會是報復”蕭慎反問一句,無限愛憐地撫摸著潮紅的臉頰,“我是在愛你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