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跪在先生身側,想象了許久,到底是沒敢上手,最后只偷偷將肚兜塞進被窩里。果然,此刻肚兜上也沾滿了先生身上的馥郁冷香。
他用肚兜掩住口鼻,神情迷戀地深深嗅著,一大清早,某種不正常的熱度又在身體里匯聚。
“小七”門口忽然傳來先生的聲音。
蕭慎瞬間清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肚兜塞回被褥下,身體的熱度也急速冷卻下來。
要是被先生發現他的行徑,就糟了
幸虧沈青琢并未在意,只是神情嚴肅道“剛才有人來報,宮里又出事了。”
蕭慎心里一咯噔,裝作不明所以地問道“什么事很嚴重嗎”
沈青琢踏進門檻,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司禮監首席秉筆大太監潘崇,死了。”
“啊”蕭慎驚訝地揚眉,“怎么死的”
沈青琢反手關上殿門,壓低了嗓音回道“被人一把火燒成了焦炭。”
蕭慎不解道“可潘崇不是掌管著東廠嗎什么人竟敢放火燒死他”
沈青琢落座,斟了一盞涼茶,回道“聽聞是潘崇看上了東宮的宮女,強行將人擄了回去,不料那宮女誓死反抗,一把火燒了他的屋子。”
“哼。”蕭慎冷笑一聲,“那他豈不是死有余辜”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時機未免太巧了。”沈青琢端起茶盞,又放下去,“潘崇這么多年禍害的宮女不在少數,至今都安然無恙,怎么一碰東宮的婢女,就出事了”
蕭慎走到桌邊,試探著問道“難道是太子要殺他”
“這就更不對了。”沈青琢蹙眉,“太子此刻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為何要殺潘崇,一舉將東廠和司禮監得罪個干凈”
蕭慎慢吞吞地坐下,“所以,先生以為,到底是何人殺了潘崇”
沈青琢以手指骨節輕扣桌面,眉心緊蹙,似是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坐在他身側,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少年便是真兇,更看不見少年心中繃緊的弦。
“除非”片刻后,他斟酌著開口。
蕭慎放在桌下的手一緊,心跳速度飛快。
他可以確定整個計劃環環相扣,萬無一失,絕不會有人將此事聯系到他頭上來。
但,他的先生太聰明了,多智近妖,又心細如發,萬一
“除非潘崇和東廠已為別人所用。”沈青琢眸光微斂,神色冷漠,“東宮,不得不殺之。”
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悄悄落地,蕭慎語氣單純地問道“會是三皇子嗎先生不是說,現今太子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三皇子”
沈青琢搖了搖頭“未必。”
蕭慎“先生何出此言”
“此事無非兩種可能,一是東宮出于某種原因要除掉潘崇,二是有人殺了潘崇,再栽贓給東宮。”沈青琢起身,“真相究竟如何,先生暫且不能下定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誰下的手,此事對我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聞言,蕭慎不易察覺地露出一絲笑容,又謹慎地收斂干凈。
這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