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探究地盯著他“就算是本宮也不行嗎”
“回娘娘的話,娘娘若是想知曉其內情,不妨直接去問圣上。”沈青琢不卑不亢地回道,“臣不敢自作主張。”
一句話直接將她堵死,嫻妃有點掛不住了,卻忍著脾,示好道“本宮一直很看好沈大人啊。”
沈青琢拱手笑道“承蒙娘娘厚愛。”
他這一笑,好似春雪初融,嫻妃被晃了晃眼,接收到錯誤的訊號,面露一絲喜色,“如此甚好。”
現今離皇上最近的莫于司禮監和錦衣衛,但蘇懷安那個死監仗著圣寵,向來不將她放在眼里,若是能拉攏沈青琢,他們母子倆無疑又了一塊要籌碼。
更何況潘崇一案由北鎮撫司全權審查,到時她想按死東宮,豈非輕易舉
沈青琢將嫻妃的神情盡收眼底,明知娘娘誤會了什東西,卻不挑明,甚至笑著添了一把火。
一趟面圣,順道敷衍了三人,沈青琢回到霽月閣時,不由感到一絲疲乏。
前禮部尚書廉鐘的供詞仍揣于懷,他還在等暗放出去的錦衣衛,帶回來關鍵證據。
“公子。”小德子迎上前來,接公子腰間解下的繡春刀,語擔憂道,“您瞧著很累的樣子,還是先沐浴解乏”
“嗯。”沈青琢應聲,推開內殿門,隨口問道,“今日宮可有什異常”
“沒有。”小德子搖了搖頭,將繡春刀卡槽,又上前替公子寬衣解帶,“公子,您忙也要注身子,萬一操勞度,不小心病倒了可怎辦”
“知道了。”沈青琢張開雙臂,打趣道,“你家公子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脆弱”
“對了公子,今日長壽宮又送來了安神香。”小德子想起什似的,“夜里繼續點香嗎”
“不點了吧。”沈青琢微微蹙了蹙眉,“我最近累得倒頭就睡,用不上安神香。”
“好的,公子。”小德子應聲,“那我去準備溫水,公子稍作歇息。”
沈青琢轉身坐在床榻邊,正打算閉目養神,床底下驀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腳踝。
“啊”沈青琢嚇得驚叫,自榻邊一躍起,厲聲喝斥道,“什人”
“是我呀,先生”床底下傳來熟悉的嗓音,隨即滑出來一個身影,“驚不驚喜,不外”
沈青琢“”
蕭慎盤腿坐在地上,束起的發絲凌亂,眼神亮晶晶的,“先生不回來,我都要等睡著了。”
沈青琢好又好笑,“你沒躲我床底下干什”
“我就是突發奇想,想給先生一個不一樣的驚喜嘛”蕭慎眉眼彎彎地沖他笑,小狗邀功似的。
沈青琢無語凝噎“驚不驚喜不好說,差點被你嚇死是真的。”
“啊”蕭慎登時愧疚地垂下眼尾,頭頂豎著的耳朵仿佛也耷拉下來,“對不起啊先生,我沒想那”
“好啦,我也沒有怪你的思。”沈青琢見不得小徒弟這樣垂頭喪,摸了摸毛茸茸的腦瓜子,“你這等人的方式,確實挺別致的,只是”
話音未落,外殿隱隱傳來小德子慌慌張張的叫聲“子殿下子殿下您不能硬闖公子的寢殿啊”
沈青琢渾身一震,第一反應是不能讓子發現小徒弟在他房里。
千鈞一發之際,他靈光乍現,一把推倒小徒弟就往床底下塞,語速飛快地囑咐道“藏好了,不許出聲”
于是,剛從床底下鉆出來的少年,就一臉懵逼地又被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