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崇案撲朔迷離,北鎮撫司始終沒有對外公布案情進度,東宮只能按兵不動。
但他得到消息,北鎮撫司竟然開始暗調查曹仁曹太師,擺明就是沖著東宮來的。
“曹大人”沈青琢坐起上半身,語頗有些無奈,“太子殿下可真是找錯人了,在圣上面前狀告曹大人的另有其人,北鎮撫司也是奉旨辦事。”
“誰”蕭逸宸頓時警覺起來,急忙追問道,“誰在父皇面前狀告曹大人”
“太子殿下如此英明,難道猜不出來嗎嗎”沈青琢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殿下想想,曹大人近來得罪了誰”
蕭逸宸反應極快,脫口出道“老三”
沈青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自榻上起身,“幕操縱整件事之人,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太子殿下與其來找我的麻煩,倒不如”
蕭逸宸神情陰晴不,像是在沈大人臉上盯住個窟窿來。
沈青琢任由他打量,目光坦蕩地直視太子殿下,不見絲毫做賊虛。
“青琢。”半晌,太子殿下的臉色又變了,戴上偽君子的面具,“其實孤早就知道,你不是種忘恩負義之人。”
沈青琢垂下眼睫,“承蒙太子殿下贊賞。”
“你想想,宮里真正對你的人,除了孤和裴少傅,還有誰呢”蕭逸宸口吻溫和地循循善誘,“待孤登上大統,個小小的錦衣衛又算什么”
沈青琢但笑不語。
是威逼不成,又開始利誘了。
蕭逸宸自覺有戲,上前步,抬手按住瘦弱的肩,“或者你不想留在宮里,想回幽北與你父兄家人團聚,孤亦可以滿足你。”
沈青琢道我信了你的鬼,卻佯裝不可思議地掀開眼皮子,語激動又不可置信,“真的嗎”
“當然,君無戲言。”蕭逸宸肯地捏了捏他的肩頭,畫出有史以來最大的餅,“只你助孤臂之力,你想什么,孤都可以給你。”
尚未登基,便以“君”自稱,沈青琢知道,太子殿下是真急了。
“青琢明白了。”他猶猶豫豫道,“太子殿下所言,青琢會慎重考慮。”
“你還考慮什么”蕭逸宸手緊,語焦躁,“父皇根本不可能改立其他人太子,你跟誰都不如跟我”
沈青琢眉顰蹙,“太子殿下,您弄疼我了。”
蕭逸宸立即松手,往退了步,又給自己找臺階下,“,孤給你時間考慮,但丑話說在前頭,孤的耐有限。”
“太子殿下放,青琢里有數。”沈青琢撿起散落在床榻上的錦袍,“我送殿下出門吧。”
蕭逸宸清楚不能將人逼得太緊,“。”
兩人前踏出內殿,小德子忐忑不安地跟在他們身。
“對了,可能委屈殿下從門出了。”沈青琢開口提醒道,“否則叫旁人撞見了,有話也說不清楚。”
蕭逸宸皺著眉頭,見他神色認真,只能勉強意道“。”
“來人,送殿下從門出。”沈青琢召來小太監,站在原地,含笑目送尊貴的太子殿下走向窄小的門。
再轉身,唇畔的弧度悄然消失,“小德子。”
“公子”小德子聽見召喚,忙不迭跑了來,“公子,你沒事吧”
“將今日守門的太監全部換下。”沈青琢語冷淡,“群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