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七皇子的生辰如期而至。
一大清早,蕭慎甫一睜開雙眸,便干凈利索地跳下床塌,接著洗漱更衣,迫不及待地想去霽月閣,問先生討要他今年的生辰禮。
不,七殿下尚未走出外殿,便聽內宦通報道“殿下,沈公子來了。”
“先生”漆黑的瞳孔霎時迸發出亮光,蕭慎快步迎了上去。
沈青琢一腳踏進殿門,打眼瞧見身著大紅蟒袍的小徒弟,不由發自內地夸贊道“好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郎。”
少年平日里習慣穿簡易勁裝,或是低調的黑色袍服,乍一換上精致大氣的紅色蟒袍,愈發襯身形修長如玉,挺拔如竹,渾身縈繞著一股矜貴又瀟灑的氣質。
生辰當日,一早便了先生如盛贊,蕭慎克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差點要咧到耳后根去,“真的嗎”
“先生幾時騙”沈青琢含笑望著他,欣賞的目光摻雜了幾分欣慰。
在他腳邊滾來滾去的小徒弟,終于長成了風華正茂的少年郎,文韜武略更是不輸任何其他皇子,他的成就感不可謂不強。
“先生”被先生的目光認真注視著,蕭慎面上難顯出幾分害羞,又急不可耐地上前兩步,“先生要送我什么禮物,現下可以說了吧”
“瞧急的。”沈青琢語氣揶揄道,“哪有小壽星動問旁人要生辰禮的”
“先生才不是旁人”蕭慎滿眼散落著亮閃閃的期待,“先生就不要再賣關子了嘛”
“好啦好啦,不賣關子了。”沈青琢笑盈盈地望著小徒弟,“手伸出來。”
蕭慎立即伸出手掌,好似乖乖等待擊掌的小狗,屁股后面若是長了尾巴,應當也歡快地搖了起來。
沈青琢愈發覺可愛,自懷掏出一枚漂亮的雕花蝶紋首飾盒,放至小徒弟掌。
“這是什么”蕭慎收回手,按捺不住內的好奇迅速打開了。
一枚質地上乘的羊脂白玉佛墜映入眼簾,晶瑩潔白,如凝如脂,玉身泛著溫潤柔和的光澤感。
“年前先生陪后去靈籠寺上香,偶遇了靈籠寺的住持方丈。”沈青琢緩緩解釋道,“住持說先生是有緣之人,先生便求住持給這枚玉佛吊墜開了光。”
蕭慎直愣愣地盯著手的玉墜,隱隱約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好像
曾在哪里見一模一樣的玉墜。
“人們常說玉有靈性,希望它可以給帶來好運,成為庇佑的幸運物。”沈青琢取玉墜,親手戴至小徒弟修長的頸項上,“當然,常持善念,多做善事,比開了光的玉佛更有用。”
說實話,身為一個唯物義者,他并不信奉神佛道,其說他相信開了光的玉墜可以庇佑小徒弟,倒不如說是一種信念寄托。
他虔誠地握著這枚玉佛吊墜,于佛前焚香點燈,跪拜誦經,祈愿小徒弟今后一生順遂,不必經受苦難,也不必再造殺孽。
溫潤的玉墜觸碰胸前的肌膚,脊背不自覺顫了顫,蕭慎倏然回神來。
“喜歡嗎”沈青琢垂下手,往后退了一步。
“喜歡”蕭慎毫不猶豫,鏗鏘有力地回道,“要是先生送我的東西,我都真喜歡要命。”
這枚吊墜不僅是難一見的羊脂白玉,更是先生意為他開光的佛墜,全天下僅一枚,千金萬金也不換。
“我看是嘴甜要命。”沈青琢唇角微彎,“若是先生以后不在身邊了,也算是個念想,就讓它替先生陪著。”
“什么”蕭慎臉色陡然一變,下意識抓住了先生的胳膊,“為何不在先生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