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帝眉心一皺,目光掃了一眼左下方的沈指揮使。
但沈大人老神在在地立于御前,面上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殿內發生的一切都與無關。
“東宮婢女眾多,她們出身于何處,孤并不清楚。”蕭逸宸穩住心神,沉回道,“孤日夜忙于替父皇憂,如何有空管到小小宮婢身上”
“好。”岑遠從袖掏出奏章,又掏出一張畫像,一并呈遞,“皇上,是醉香坊姑娘們的供詞,說有一位姓蕭的公子是醉香坊的常客,并畫下了蕭公子的畫像。”
蘇公公連忙接過,雙手呈給光熹帝。
片刻后,光熹帝臉色青黑地將畫像揉成一團,“啪”地一砸到太子身上,“好一個忙于替朕憂啊替朕憂到了花街柳巷啊”
太子殿下哪敢撿起紙團,知無狡辯,當即跪下求饒“父皇息怒,是臣一時糊涂”
時,禮部侍郎范哲出列,直接攻擊岑御史“敢問御史大人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莫不是御史大人己喜歡逛窯子,賊喊捉賊”
岑遠不慌不忙地回道“皇上,禮部侍郎范大人亦是醉香坊的常客。”
范哲一聽,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大嚷嚷道“岑大人莫要含血噴人皇上,是活生生的構陷啊”
岑遠語氣陰陽怪氣道“說起來,范大人前幾日娶了第七房姨娘,還有空逛窯子,時間精力的管配,著實令人佩服啊。”
沈青琢不易察覺地彎了彎唇角。
“”范哲氣得快要當場撅過去,“皇上,岑御史平日里與微臣有些許小摩擦,此次是公報私仇還請皇上鑒啊”
光熹帝沉罵道“給朕閉嘴”
左都御史負責監察彈劾百官,是天子的耳目風紀,常言道無風不起浪,加上之前北鎮撫司就上報過醉香坊一,光緒帝此刻然深信不疑。
“當然,醉香坊姑娘的訪客名單上,并不只有太子殿下和范大人。”岑遠又從袖掏出了另一份奏章,“皇上請過目。”
話音剛落,殿內另外幾位臣的臉色也不對了,而三皇子則終于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光熹帝僅僅掃了一眼,當場龍顏大怒,大罵道“荒唐們幫咳咳”
怒火攻心,扶著龍椅扶手咳得驚天動地,嚇得蘇公公急忙上前,“皇上息怒,保龍體要緊啊”
大雍朝面上并不禁止狎妓,青樓窯子盛行,但并不代表皇帝容忍朝廷臣集體狎妓的行為,尤其還涉及到一國太子。
此番岑大人祭出政治撕逼大招之,攻擊個人生活作風問題,太子黨毫無反擊之力,剩下幾個沒點名的人人危,根本不敢吱。
曹仁也終于意識到,岑御史是有備而來,多說多錯,便主動跪下請罪“太子殿下一時誤入歧途,是老臣教導無方。請皇上罰太子閉門思過,老臣亦請罰半年俸祿”
招是退為進,想保護太子殿下,但沈青琢又豈會輕易放過們
“皇上,臣有本啟奏。”看夠戲的沈大人,風度翩翩地出列拜道。
蕭逸宸跪伏于地上,聞言心里又是一咯噔,隨即我安慰道,沈大人定是準備為說情,畢竟們已經統一戰線,如今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光熹帝慢慢止住咳嗽,臉色難看得要命,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奏。”
沈青琢手握奏本,拱手問道“皇上還記得,前禮部尚書廉鐘科考舞弊一案”
光熹帝眉頭緊皺“此案不是已經結了”
沈青琢語速不急不緩,擲地有道“依據廉鐘的最新供詞,臣要參太子殿下科考營私舞弊、擾亂朝綱之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