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到時,鐘酩正盤坐在山崖邊。
他睜眼看見約定的人踏風而來,向來平靜的心境居然也起了幾分波瀾,像是對接下來的決戰充滿期待。
緊接著,又看江荇之身后還跟著另外幾個人玄天劍宗的少宗主,西山的桓璣君,還有一個面熟的醫師,好像是那什么藥王的親傳弟子。
幾人跟著江荇之落到崖上,還勾肩搭背的,“這是什么鬼地方荇之,你還是當心點。”
“這地方看著像是要把你永久埋葬”
啪江荇之轉頭一巴掌呼在藺何腦門上,“不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給我吞回去。”
“”
幾人說話間姿態熟稔,相當親近,沒說幾句又開始嘻嘻哈哈。江荇之好看的側臉帶著輕松明悅的笑意,晃在鐘酩眼底,將他那點點激動的情緒又壓了回去。
鐘酩站在崖邊,一手握了聽寒劍。他看著圍在江荇之身邊親昵的幾人,心中莫名掠過一絲不悅的情緒。
還摻雜了點別的什么,但轉瞬即逝,讓鐘酩來不及捕捉。他淡淡開口,“還比嗎”
清冷的聲線比從崖邊穿過的寒風還要凜冽,讓圍在江荇之身邊的幾人硬生生打了個寒戰,下意識退開幾步,免得被戰況波及。
江荇之毫無察覺,拔劍而出,“當然要比。不然我來這干嘛,和你一起看日出”
“”鐘酩默了一下,腦中不自覺浮出他所描繪的情景,居然也沒生出排斥之情,“那就來吧,這次認真點。”
藺何幾人遠遠退開,窩在一塊大石頭背后為江荇之搖旗吶喊,“沖呀,干他”
鐘酩一個眼神掃過去,嘈雜的幾人終于噤聲。
4
這一架打得飛沙走石,日月無光。
藺何幾人最開始還在圍觀,到后來受不住兩人靈力相撞的余波,紛紛撤退。
山崖上一時只剩下他兩人。
全身心地投入勢均力敵的戰斗,鐘酩打得酣暢淋漓,渾身上下十分暢快。大概是打了太多次,兩人對于彼此的一招一式早已熟悉,劍身格擋間,居然生出種心意相通的默契。
嘭陡峭的山崖被兩人的劍意硬生生削去了一塊。
靈力帶起氣流的涌動,江荇之在崖邊仰了一下,腰間忽然一緊,又被鐘酩一手拽了回去。與此同時,對方的劍鋒迎了上來江荇之一個旋身,回手一擋。哐初霽橫斜在他頸側,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格住了聽寒。
而他整個人都貼在了鐘酩的懷里,稍一抬頭嘴唇差點擦過鐘酩的下頜。
江荇之嚇了一跳,就著格擋的力道將人推開。
鐘酩只感覺下巴邊熱氣一呼,很快被人推了出去。距離拉開,他看江荇之已在崖上站穩,又毫無顧忌地揮劍追了上去。
這一打就是三天。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夜幕漆黑,山林無光。鐘酩打得太過投入,當涌動的靈力在體內沸騰不息時,他才隱隱覺出不對。
好像是突破之兆。
鐺初霽劍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來。鐘酩看向江荇之那張認真的臉,又將體內沸騰的靈力硬生生壓了回去,繼續和人對戰。
不知過了多久,靈力漸漸壓不住了。
他迎上去的劍招都比平日慢上了幾分,注意力一半放在江荇之身上,一半放在自己快要被靈力沖破的瓶頸上。以至于他一腳踏出懸崖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高大的身軀在沖力的推動下,一瞬脫離崖邊。
鐘酩調動靈力想要飛回去,瓶頸口卻是一松。轟如開閘泄洪般,洶涌的靈力瞬間將他識海淹沒。
飛出懸崖的身體在夜色中直直墜落
“墟劍”江荇之眼睛一下睜大,他沒有猶豫,緊跟著跳了下去。
如洪水奔涌的靈力裹挾著自崖底席卷而來的寒風,刮得江荇之臉上生疼。他終于也察覺出了鐘酩的不對勁這人居然和他打著打著突破分神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