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得太遠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江荇之嘀咕了兩句,又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拔高音調,“阿座,你老提他做什么你怪怪的。”
鐘酩一下哽住,轉頭開始警惕自己的馬甲。
但江荇之這次卻沒有追究他的反常,只低頭摸上腕間的紅繩,“看來是我自作主張了阿座不喜歡,我還是摘下吧。”
他委屈地耷拉著睫毛,手指翻動間就要將紅繩取下來。
鐘酩趕緊拉住他的手,“不取不取,我沒有不喜歡。我我只是太激動了。”
“真的嗎”江荇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可你剛剛好生氣。”
“真的,我很喜歡。”
鐘酩其實也沒有特意說謊哄他。他一半是氣惱酸澀,一半又是甜蜜滿足。就好像以前幻想的事一下就實現了雖然是他的馬甲實現的。
“你戴著吧,我也去找大師求一個,給燈燈祈福,你說好不好”
江荇之心頭立馬甜滋滋的,一口答應,“好啊。”
鐘酩的后槽牙就“嘎吱”響了一下。好什么好,那明明就是一對兒的
但不可否認,這曖昧又撩人的小把戲的確誘惑到了他,讓他義無反顧地轉身朝著無芥的小屋走去他要刻一個“荇之”的,以“墟劍”的名義
望著那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山階下,江荇之總算松了口氣。
看來墟劍還沒意識到他被自己扒了馬甲。
雖然不小心讓對方發現自己刻了他馬甲的名字
想到這里,江荇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剛才手腕被緊握的地方,那里似乎還殘留著灼熱的溫度和強勢的力道,他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
他心頭還有點惋惜,墟劍怎么沒對自己用強
要是、要是之后把人刺激得更狠,會不會直接把他撲倒然后“這樣那樣”
嘶
江荇之趕緊剎住紛飛的思緒,捧著通黃的小臉轉身回了自己屋里。
隔天,鐘酩的手腕上果真多了一條紅繩。
金色的小荷葉上刻著“荇之”兩個字,他似乎也沒想遮掩,就這么大剌剌地掛在腕間。
江荇之一眼看到,心頭立馬熱了起來。連同自己腕上紅繩的存在感也極速上升,搔得他手腕酥癢。
他走到鐘酩跟前,“阿座果然給我祈福了。”
“是啊。”鐘酩牽起唇角,話語間像是憋著股火氣,“畢竟我也想保佑燈燈幸福平安。”
江荇之仿若沒聽出他的惱火,欣然一笑,“阿座真好。”
鐘酩酸溜溜的,“嗯,所以燈燈是要喜歡上我了嗎”
江荇之拿捏著表達的尺度,轉頭不理他,“說什么呢我去檢查一下他們宗門考核安排得怎么樣了。”
銀藍的身影翩然離開了鐘酩的視線。
擺動的袖口下紅繩若隱若現,好像晃在他的心頭。鐘酩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江荇之的神色語氣,一邊估摸著“柏慕”的感情進展,一邊又憂心著“墟劍”還能不能力挽狂瀾。
宗門考核就在三天后。
考核的事宜早已準備得當,江荇之審核起來沒花多少功夫,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和鐘酩膩在一起。
他這幾日是難得一見的溫軟,討人歡心的小把戲又層出不窮,讓鐘酩根本拒絕不了。
鐘酩感覺自己像在蜜罐和醋壇間反復橫跳,整個人都酸酸甜甜的,偶爾還像發酵了一樣冒個醉醺醺的泡。
這種甜蜜的負擔一直持續到考核當天。
想到接下來他們就要忙于正事,鐘酩居然隱隱松了口氣。明明這幾天他兩什么都沒做,他卻仿佛身體被掏空,人都是飄的。
一口氣還沒喘勻,又聽江荇之的聲音響起,“阿座。”
鐘酩抬眼,只見江荇之站在自己院門前,“我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