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江荇之心頭一跳,不敢置信墟劍該不會,還把自己套在馬甲里搞自我對立
他們不是都快要結契了嗎
難不成墟劍打算把“柏慕”的馬甲撇個干凈,再用本尊和自己從零開始
江荇之瞪大了眼,被這突然歸零的進度條沖擊得神魂俱震
在他兀自震撼的時候,藺何幾人端著酒盞找了過來。他們仨受到的沖擊一點也不比江荇之小,桓璣君甚至又謹慎地卜了一卦,推算坐在主座上的江荇之到底是不是本人。
“荇之,你怎么回事你們”藺何偷偷瞟了眼近處的鐘酩,背過身貼近了江荇之低聲問,“你是因為重活一次,大徹大悟,放下仇恨了”
江荇之還沒從“墟劍打算從零開始”的震蕩中緩過勁來,轉頭又聽見此等屁話,頓覺頭疼。
他伸手扒開藺何的臉,“少點腦補。”
藺何不罷休,他直覺江荇之肯定有問題他朝霜苓和桓璣君使了個眼神,后兩者會意,立馬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江荇之。
“快,坦白從寬”
江荇之被三人困在中間,兩只胳膊都被抱得綁緊。他心累不已,“你們”
砰。一聲悶響從旁邊座位傳來。
幾人循聲看去,只見鐘酩一手撂下酒杯,目光幽幽地看過來。
藺何咕咚咽了咽口水怎么,怎么覺得好像哪里惹到了墟劍圣君
江荇之了然地看了鐘酩一眼,心底輕哼不是不打算和自己相認嗎現在又在那兒醋個什么勁兒。
對視一息,江荇之假裝隨意地別開頭,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你們別鬧。”
“你才是,別想轉移視聽。”藺何繼續攔住他,忽然又想起來,“誒對了,你不是說要把喪葬費給唔唔”
一只手飛快地捂住了藺何的嘴。
江荇之死死捏住他的嘴皮子,想到墟劍還在旁邊,肯定聽得一清二楚,心頭就生出一股羞惱。
桓璣君和霜苓趕緊問,“什么什么喪葬費,要給誰”
江荇之,“不給誰”
一道如有實質的視線就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鐘酩透過藺何幾人身形的空隙,目光牢牢鎖住江荇之的身影說好是給自己的表白呢江荇之果真把對自己的喜歡收回去了。
就連一點殘留的感情都沒有了嗎
他居然輸給了自己的馬甲,還輸得這么徹底
江荇之一邊敷衍著幾個嚴刑逼供的好友,一邊還能感受到身旁投來的視線。
震驚、惱怒、但又敢怒不敢言。最后全化作鋪天蓋地的委屈滾滾而來他都能想象,若這會兒墟劍是在“柏慕”的馬甲里,肯定早就撲上來又親又啃,纏著問他到底還喜不喜歡自己。
他投去一瞥哼,倒是撲上來啊,從零開始的座某人。
被藺何三人圍著逼問了好半天,江荇之無可奈何,順起手邊的酒壺往嘴里一灌,“啪”地撂在桌案上。
他起身醉遁,“本尊不勝酒力,各位隨意,盡興而歸。”
隨著他起身,鐘酩的視線也跟了過來。
此時歌舞已散,只余幾名樂師在場面奏樂撫琴。席間賓客大多已經放開,伴著樂音聊得正歡,聞言皆拱手一禮
“恭送圣君。”
“圣君不必顧及我等,回去休息便是”
江荇之點點頭,故意沒去回應身旁那道緊粘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撇開藺何等人下了主座,穿過場中就要離席。
剛走出一半,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動響。
桌案吱嘎一聲被推開,伴著周圍人的低呼“要干什么”“荇之當心”江荇之若有所感,心跳驟然急促起來,停下了腳步。
正要轉頭,一個緊實的懷抱就從背后擁了過來,將他緊緊摟入懷中
噗通。
整座山頭陷入死寂,連抽氣聲都戛然而止。
劇烈的心跳聲透過胸膛撞擊在他的后背。鐘酩像是再也忍不住,從背后摟緊了江荇之,貼著人的耳朵咬牙恨聲,“江荇之,走了這么久,你就一點都不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