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酩赤膊立在潭中,兩人從未如此貼近過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的。褪下馬甲后他整個人仿佛都被打通了,洶涌的情緒來得比往日迅猛,再無顧忌。
鐘酩跨出瀑布,還未走到池岸,便忍不住在潭心摟著江荇之擁吻起來。
被泉水打濕的身體原本是冰涼的,但他們吻著吻著,溫度很快就升了上來。江荇之的濕發一半蜿蜒在肩頭,一半纏在了鐘酩摟在他腰間的胳膊上。
他仰頭承受著鐘酩的索吻,唇舌間盡是對方的氣息。嘩嘩的流水聲中,江荇之迷迷瞪瞪地想自己在夢境、幻境中多少次幻想過和墟劍在這潭中相擁的場景,沒想到此時此刻真的實現了。
實實在在的力度和熱度,比夢中來得更加直觀。
他親了會兒又受不住,脫力地向下滑去。剛滑下一截,尾椎就驀地一顫江荇之若有所感地睜開眼,仰頭躲開鐘酩的吻,“墟劍,你”
鐘酩托著他的手沒動,也不把人重新提起來,不要臉地就著這個姿勢說,“摟著喜歡的人,會這樣不是很正常”
江荇之回想起先前瞥見過的一絲光景,期待又后怕地扒著鐘酩的肩往上爬了爬,提醒道,“現在不行。”
“我知道。”鐘酩低頭去銜他的唇,凸起的喉結上下攢動。他親了會兒忽然說,“我們結契好不好”
江荇之眼睛一亮,“嗯。”他們早就該結契了
他喜滋滋地問,“那我們什么時候結契”
鐘酩,“明天”
“”雖然他也很急,但明天未免太草率了一點。江荇之說,“還是算個吉日吧,也好再給三界的大家一些準備的時間。”
鐘酩皺眉,“又不是他們結契,他們準備什么”
江荇之就羞澀地一拳砸在他肩頭,“砰”一聲砸得鐘酩一個悶哼,“笨死了,當然是準備厚禮啊”
鐘酩,“”
還是那個招財燈。
從池潭出來,兩人膩歪了會兒,天色便接近黃昏。
江荇之不想回去,鐘酩更不想和人分開,便叫人今晚在這里留宿。
“就睡我寢殿里,不走了好不好”
“你還有寢殿”江荇之笑得咯吱咯吱的,以為他又是在玩誅嚴說過的梗。但等他跟著鐘酩繞過前山去往殿院時,才發現對方說得一點也不夸張。
巍峨高大的殿院修得比奢侈的魔界還要浮夸。
淺金色的殿柱,琉璃鋪就的磚瓦,腳下的大理石光可鑒人。就連幔帳都是用鮫絲織成,睡覺的臥房更是布置得相當舒適。
江荇之光是看了一眼就困了。
他半瞇著眼睛,懶懶地靠在鐘酩身上,打量著臥房內的環境。他看這里布置得雖然奢華,但不像是用過的樣子,就問,“你睡過嗎”
鐘酩把這沒骨頭的人拎到床榻上,“沒有。”
床榻一坐,更是絲滑柔軟。江荇之沒忍住在上面彈了彈,“那你布置得這么齊全干嘛追尋儀式感”
鐘酩看著他滿心歡喜的樣子,垂頭笑了笑,“給你布置的,想著你應該會喜歡。”
江荇之彈坐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給我布置的什么為什么”
鐘酩伸手捏捏他的耳垂,“我以前就想著,若日后能和你結為道侶或者哪天你來找我,萬一想要留宿,能有個地方留住你。”
江荇之愣住了,眼眶忽然有點發熱。他掩飾般地伸手拉下鐘酩的脖子,在人懷里拱了拱,“你,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很早。”
“很早是多早”
鐘酩就側頭在他耳尖一親,順著這個姿勢傾了上來,將床幔落下,又去尋他的唇,“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