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拼命地思考,拼命地思考,卻無論怎么想都是絕路一條。
“好了,別垂頭喪氣。”山吹律理清脆地拍了下手,“你是不是一直沒有好好聽我說話難題的解法一開始我就說過了。”
工藤新一猛地抬頭看她。
黑發明眸的少女輕描淡寫地說“把倒霉鬼的名額給我就好。”
她的指尖貼在冰冷的窗戶上,蔚藍的色澤一路蔓延至無窮遠的盡頭“從這里跳下去,哪需要降落傘。”
山吹律理偏了偏頭“你未免太小看我的職業素養了,名偵探。”
太宰治端著一杯冒氣泡的冰香檳站在眺望窗邊。
山吹律理離開宴會廳已經很久了,和她一起不見的還有那位行走的死神偵探。
一個拋棄了自己困于工作的可憐男朋友,一個拋棄了自己茫然的青梅竹馬。
太宰治不確定自己要不要走到毛利蘭身邊和她干同病相憐的杯,順帶邀約她殉情氣死那對跑路不見的渣男渣女。
“出事了嗎”太宰治抿了一口冰涼的香檳,“我就知道,和死神一起呆在飛艇這種高危空難場所是一件不祥的事。”
他嘆了口氣,放下酒杯準備去找自己惹是生非的女朋友。
“香檳給我喝一口,渴死了。”正巧此時山吹律理從宴會廳的小門進來,太宰治舉起正要放下的酒杯,讓她就著自己的手喝。
“出事了。”山吹律理抿了下沾水后亮晶晶的唇,“不過已經解決了,不用操心。你還可以享受一會兒宴會時間,等會我們去玩高空蹦極。”
太宰治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干凈的帕子,拭去山吹律理臉頰邊不小心沾到的香檳“命案、飛艇墜落、全體跳傘”
“全對。”山吹律理看了眼窗外云浪滾滾的天空,“我替名偵探把兇手抓到了,但很遺憾,港口afia無法親自處刑他。”
“就算是命案兇手,港口afia想要個人回去處私刑也不難。”太宰治放下手,“他活不到下船唔,是飛艇上的降落傘數量不對”
三言兩語猜對了大半個事實,和太宰治說話就很輕松。山吹律理捏了捏男朋友的臉頰,很欣慰地說“少兩個降落傘,但也夠用。”
少兩個,一個名額給兇手,另一個給了她自己。
太宰治的掌心覆上貼在他臉頰邊的手,緩慢而用力地捏了捏山吹律理的指節“我第一次知道,律理醬居然是個熱衷于舍己為人的人。”
“沒有舍己。”他的力道對山吹律理像貓抓,能感受到重量卻不懂得含義,“這么點高度,不算什么。”
太宰治知道。
他其實也沒有擔心山吹律理的安危,這種程度的不必要擔心是對她實力的侮辱和不信任。
他只是有些不愉快。
很微妙的不愉快,少得可憐但確實存在的嫉妒心像一顆拼命頂開泥土也無法冒芽的種子,太宰治一邊認為這種子又礙事又不合時宜,一邊又無法否認它存在的淺薄痕跡。
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他腦海嗡嗡自語
她不是職業殺手嗎不是拿錢辦事的雇傭兵嗎救人不在她的業務范圍內吧
降落傘數量不足和她有什么關系死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她在意的人,無關緊要的人怎么樣都好不是嗎
就像以前、像無數次出任務那樣,在爆炸中、槍林彈雨中護著他離開,建筑物在他們身后爆炸,她連頭都不會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