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他捏著小魚干站在這頭,貓咪卻在那頭拼命哈氣。
福澤諭吉只是想擼貓而已,怎么就那么難呢
山吹律理無法理解他的痛苦,天底下沒有不親近她的貓。
好像有一只。
養在家里的那只,很不親人。
福澤諭吉看著躲在山吹律理身后的毛絨絨軍團,默默收回了手里的小魚干。
“你也是受那個女孩子所托來找貓的”躲在福澤諭吉身后的江戶川亂步跳出來,不服氣地說,“她居然不相信名偵探的本事”
豈有此理
事實是,就算找到了你也沒本事把小咪帶回去。
貓都要被嚇破膽子了。
山吹律理對與陌生人聊天沒有興趣,在貓貓們急切地催促聲中,她抱著小咪打算轉身離開。
被無視的江戶川亂步頓時更生氣了,他覺得自己名偵探的尊嚴遭到了嚴峻的挑釁
“站住”
穿著格子披風的少年偵探氣鼓鼓地叉腰攔住山吹律理的路,戴上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眼鏡。
他睜開一雙冷綠色的眼睛。
山吹律理停下腳步,她的視線在江戶川亂步的眼睛上停留了兩秒,意外好脾氣地問“有事”
“你這個人”江戶川亂步不知看出些什么,言語模糊地說。
“只是因為眼睛的顏色漂亮就對人另眼相看,遲早要吃大虧的。”
“就像你、”他頓了頓,“就像你家里養著的那個家伙。你以為自己只是心血來潮,卷起漩渦后想脫身可不容易。”
山吹律理認真地聽完了江戶川亂步的話。
她難得笑了笑,冰霜消融轉瞬即逝的笑顏漂亮得晃眼睛。
“謝謝忠告,我有我的目的。”
她沒有否認江戶川亂步的話。
太宰治最吸引山吹律理的地方,的確是那雙陰郁水色的鳶眸。
也正是出于對這雙眼睛的喜愛,她才會臨時改了目的,暫時停留在橫濱。
“身上的血腥味多的快要漫出來了還有閑心替小孩找貓。”江戶川亂步嘀咕。
他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江戶川亂步很快幸災樂禍起來
“管他的,反正倒霉的是港口afia。”
小女孩捏著氫氣球的線在街頭翹首以盼,她一眼看到身后跟著浩浩蕩蕩流浪貓大軍的山吹律理。
她激動地踮起腳使勁揮手“是小咪姐姐把小咪找回來了”
“任務完成,記得在心里給我五星好評。”山吹律理心情不錯地接過小女孩給她的氫氣球。
她隨手把氫氣球長長的白線在手腕上繞了幾道,系了個松垮的結。
透明畫著笑臉的氫氣球隨著微風起起伏伏,山吹律理單手插在長褲口袋里,漫步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
愉快的一天。
“糟透了。”太宰治心情惡劣地說。
偌大的訓練場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清晰可聞,所有人都竭盡全力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被心情極差的少年上司注意到,拎出來槍殺。
太宰治坐在唯一有光的位置,緊急趕來的醫生滿頭大汗地替傷口消毒、取彈殼、包扎。
濃郁的血色浸濕紗布,明亮燈光下太宰治的臉色蒼白如霜。
他神色冷淡,在完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連眼睫都未因疼痛顫動分毫。
“敵人人數不到她的三分之一,由我親自指揮作戰,就拿出這樣的成果。”
太宰治的聲音比西伯利亞的雪更寒冷刺骨“你們有什么想說的嗎”
黑蜥蜴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