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嘗不知,盛清寧的狼子野心。
新帝登基,整個盛家,只有三房得以保全。
她這個弟弟自小就聰慧,心眼極多,左右逢源,很會做人。在盛家力保七皇子爭奪皇位時,盛清寧早已對太子倒戈相向,就連她都不清楚她心機深沉的弟弟是何時成了太子的心腹。
她后來被困在新帝的寢宮,處處受限時,盛清寧倒是想來見她,被衛璟輕描淡寫擋了回去。
“你也給我當心。”盛皎月冷聲說。
盛清寧看清兄長眼底的冷意,抿了抿唇,“多謝兄長教誨,弟弟謹記于心。”
風雪漸深,霜雪彎折枝頭。
盛皎月回了自個兒的屋子,門窗關得嚴嚴實實,外頭隱約能聽見冷風拍打懸窗的聲音。
里間燒了銀碳,屋子暖烘烘的。
云煙伺候她換了身干凈衣裳,又換了新的暖手爐,使喚外間的粗使丫鬟端來提前備好的暖茶和糕點,“公子,您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
盛皎月嗜甜食,卻不敢讓外人瞧出來,平日容忍克制,只敢在自個兒的屋子里吃兩口,她嘗了口芙蓉糕,甜膩酥香,就忍不住多吃了兩塊,喝了口熱茶。
她還有些功課沒有寫完,吃飽喝足后,披著長衫走到案桌前,嫌冷又讓人多燒些木碳。
二少爺屋子里的碳火用的都是檀香木,精細昂貴。
盛皎月花了半個時辰寫完一篇要交給先生的文章,再抬頭回首,只剩燭火跳動,窗外的天早就黑了。
她邁開步子,走過去支起半扇窗,冬日風雪已然消停,院中是銀裝素裹白茫茫,檐下點了幾盞熾亮的燈火。
她拂面吹著細風,白皙的臉頰蘊著淡淡的愁容,搖曳的燭燈照著她的半張臉,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眸,清冷的面色也遮不住她原本的姝容艷色。
盛皎月在月色里輕輕嘆息了聲,隨后關好了窗戶。
沐浴焚香后,她換上件雪白色的寢衣,軟綢貼著她玲瓏的曲線,微濕的長發滑落在頸側,透白面頰被暖熱水霧熏染的薄紅,體態纖細,肌膚清冽瓷白如冰雪。
云煙都不敢多瞧,整個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長得好看的人。
被圣上稱贊有潘安之貌的探花郎也比不過。
云煙踮著腳蓋上燈盞,放下帷幔,又小心翼翼退出黃花梨木拔步床外,“公子早些歇息。”
盛皎月輕嗯了聲,“你也回去歇息吧,不用守夜了。”
云煙應了聲是,“奴婢就在側廂房,公子有事盡管使喚奴婢。”
“好。”
精致的小爐里點了助眠的檀香,香氣宜人。
盛皎月睡得不安穩,思緒浮浮沉沉,翌日天不亮就被噩夢驚醒。
她的后背出了點冷汗,烏眸放空,眼神渙散望著床幔,皮膚里鉆進一陣令她膽寒的涼意,都道衛璟性情溫和肅正端方,頗有明君的氣量。
可這都是假的。
衛璟深沉內斂遮掩了他無情霸道的手段,床笫間花樣百出。
盛皎月瞧著帷幔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他總喜歡逼迫她穿各式各樣的女裝,輕衫緞綢,衣料極其單薄,無需多大的力氣,就能撕開。
她自小就被當成男子培養,穿不來女子復雜的衣裙。
衛璟好似將這件事當成閑暇時的樂子,每日都會親手幫她換上女子穿的裙子,偶爾起了興,就將她扔到錦衾薄被里。
她自然不樂意,爬起來便要躲,衛璟也不惱,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拽下拔步床邊的帷幔,并上她的手腕扣在背后綁起來,“愛卿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