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林只得認下,他說出口的理由很是牽強,“我并非是想折辱盛兄,實在不知道能送你什么,又想著你還有個同胞的妹妹,就做個順水人情。”
他說完許是也覺得自己言語蒼白,像是現編的謊話,又無力補充了句“你不要生氣。”
盛皎月自是不信他的鬼話,太子方才便是這樣說,顧青林定是想不出狡辯的話,現抄了個由頭。
然而她還不好發作,免得落人口舌顯得她斤斤計較咄咄逼人。
顧青林見她是真氣的不輕,又誠懇道了歉,說是他想的不周到。才叫人誤會,自己絕沒有輕賤她的意思。
話已經說的這個份上,顧青林這次道歉態度十分的好,不像他從前笑著敷衍人時的樣子。
雖然以顧青林的城府若是想做些折辱她的事情,未必會用這種手段。但盛皎月還是不太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解釋蒼白無力,只能騙騙傻子。
他們何曾關心過她是否有個同胞的妹妹,又怎么會想得起好心送她妹妹生辰禮。
盛皎月板著臉,真生氣了也只是抿著嘴角不理他。
裴瑯揚眉,心有余悸的同時也覺得這人生氣都好有味道。臉蛋生的那樣小,冷下臉看著反倒多出種想要讓人逗逗他的乖巧。
他今日又穿了件襯得春日的斗篷,下巴藏在雪白的狐貍毛里,萬分可愛。
而且這些日子,他身上長了些肉,看著珠圓玉潤,又是雪膚玉肌,臉頰被悶出淡淡的淺紅,這樣看他生氣都格外生動。
像脾氣不好還難養的貓兒。
裴瑯忍不住想象等他今晚回去看見小箱子里裝的胡裙,不知會臊成什么樣,說不定還會咒罵送裙子的人。
裴瑯瞇著眼睛看向顧青林,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哪能看不出來顧青林睜著眼睛在胡扯,什么妹妹他對自己親妹妹這般上心才差不多。
而且送姑娘家胭脂可不是很清白。
只有情郎才會送自個兒的心上人這種親密之物。
顧青林只怕是連見都沒見過盛清越的妹妹,至于送這胭脂嗎很不合適。
分明就是他送給盛清越的,只是不小心被江桓當眾打翻,不得不改口。
裴瑯覺得顧青林這件事做得不地道,不過若是盛清越臉上抹了胭脂,應該也怪好看的。
當然,他皮膚本來就好。
沒抹胭脂水粉,也是唇紅齒白的。很漂亮。
裴瑯怕這場火燒到自己身上,笑瞇瞇站出來打圓場,現在可不能叫盛清越看見胡裙,估計能把人氣暈氣哭。
胡裙可不是多正經的裙子,露腰露胸,鈴鐺作響。
“喝酒吧。”
盛皎月繃著牙齒說“我酒量不好,你們喝吧。”
他們也沒有逼人喝酒的愛好,自顧自斟上酒,淡淡抿上兩口,烈酒灼心,味道確實不錯。
盛皎月被迫坐在太子身旁,抬起眼眸。看見男人這雙修長分明的手,漫不經心端著酒杯,仰著喉嚨,面不改色咽下兩口。
太子的手指干凈漂亮,指節分明。
盛皎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一直很喜歡太子這雙削白清瘦的手。
太子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垂眸朝她掃來,淡淡的語氣問“看什么”
盛皎月搖頭,“沒什么。”
太子輕笑,“看了還不敢承認。”
盛皎月臉紅了紅,正經說道“您的手好看。”
太子挑眉,倒是沒想到他落落大方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