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璟偏過頭低聲同他說話,深而遠的目光恰好從少年頸側掠過,被屋子里燒的銀炭熱的發紅。青絲打落后頸,襯的這片肌膚雪白如玉。
他不動聲色挪開眼,“一口都不嘗嘗嗎”
盛皎月擺手,“不喝了。”
其實她的酒量也沒有特別的差,只不過喝酒誤事,喝多了更壞事。
她酒品不錯,喝醉后不會大吵大鬧,也不會說胡話,只是會犯困想要睡覺。
衛璟也沒再去碰面前的酒杯,他才喝了一點,就覺得自己手掌溫度燙的不太正常,腦袋也有些昏沉發熱。
他靠著椅背,懶懶闔起雙眸,又想到前幾天夜里,他摸到的少年的腳心。
軟的不可思議。
衛璟知道他很香,從小就是香香的糯米團。走哪兒都是最愛干凈最漂亮的那個人,但是怎么會有人連腳丫子仿佛都是香的
衛璟神情嚴肅蹙著眉,說的難聽些。確實太變態了。
他不該如此,卻又時常忍不住。
說到底,也是他自己定力太差。
母后前段時日擅自做主又往東宮里安排了女人,美則美矣,但他盯了半晌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提不起絲毫興致。
曹緣斗膽在他面前多嘴,拐著彎暗示就差沒直說他最近氣血浮躁就是因為想女人。
氣的衛璟狠狠踹了曹緣一腳。
他心里想的是誰,他自然清楚。
衛璟自然是打算冷落遠離盛清越,見面次數少了,心里頭這些有的沒的雜念就會消失。
不過聽說盛清越過生辰,衛璟索性還是來了。
鬼使神差將庫房里一套女子穿戴的首飾帶了過來。路上尋了個能說得過去的由頭來糊弄他。
盛皎月覺得屋子里悶,坐在她對面的顧青林又一直盯著她看。
小將軍亦是目不轉睛看著她,叫她頭皮發麻,渾身難受。
這些人的眼神就像會吃人的猛禽。
盛皎月坐不住,緩緩站起,“我的婢女還沒回來,怕她走丟了,我下去找找。”
太子蹙眉,“一個婢女,值得你親自去找”
盛皎月聽著太子的冷斥,低聲說“云煙自小伺候我,感情自是深厚些,她膽子小,又不經常出門,沒來過這種地方,方才我讓她回去拿東西,已經過去有段時辰,我確實擔心。”
太子對這番說辭依舊不滿,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衛璟見過盛清越在家時和他的婢女關系多好,不像主子和奴才,毫無分寸,他那婢女看著也不是個膽小的姑娘。多半是被他慣出來寵出來的。
“讓邢坤去找。”
盛皎月都不知道太子何故如此,她軟著聲說“不必勞煩邢統領,還是我自己去吧。”
太子冷著臉不做聲。
盛皎月從那間屋子里出來,總算能透氣。
叫人直勾勾盯著的感覺并不好。
云煙其實在馬車里等著她,見她安然無恙的出來,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未來得及高興,就聽姑娘說“我只是來喘個氣。”
云煙紅著眼“他們又欺負你了”
盛皎月一愣,“也不算。”
云煙恨恨道“他們定是不安好心,尤其是世子那樣記仇的一個人,殺人時都還能帶著笑,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