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三小姐,身嬌體弱,常年臥病在床,從不出門見人。
這位幾乎沒人見過的盛小姐,在京城里并沒有什么名氣。
若是無人提起,根本不會有人記得盛家還有個三小姐。
盛皎月宛如被雷劈過的表情,唇齒微漲,說話間牙齒差點咬到舌頭,“他真這么說”
云煙朝她點頭,聲音發澀又發苦,“世子親口對老爺說的,奴婢躲在正廳外聽的一清二楚。”
盛暄當時也變了臉,勉強穩住慌亂,問他是不是弄錯了四小姐五小姐或者是七小姐怎么也不該是三小姐。
云煙吸了吸鼻子,接著往下說“世子篤定的說他沒有弄錯人,他要娶的就是盛家的三小姐盛皎月。”
盛皎月聽完愣上良久,震驚害怕之余又是一頭霧水,看不穿顧青林這是意欲何為。
她平復心中驚駭,動了動嘴角,“父親怎么說”
“老爺說您已有未婚夫。”
“嗯。”
“可是世子并不介懷,說他沒聽說過三小姐和誰有婚約,若是真的有,怎么會十八了還未出嫁還說老爺是在誆騙他。”
盛皎月的眉心越攏越深,顧青林見都沒見過她“妹妹”,怎么可能會突然提親求娶呢而且顧青林的眼光相當挑剔。
她就不止一次見到顧青林回絕膚白貌美貴小姐的示好,像塊難搞的臭石頭,眼光相當的高,不是這里不中意,就是那里看不上。
她的手指緊捏著床單,“他現在人可還在”
“還坐在前廳同老爺喝茶呢。”
擺出一幅盛家不點頭同意這樁婚事就不走的架勢。
盛皎月的表情相當凝重,“我換身衣裳去見見他。”
她倒要看看顧青林到底想做什么絕不是誠心誠意上門求娶。肯定又在憋著壞水準備害人。
盛皎月穿了身冰藍色對襟長衫,系著云紋淺腰帶,烏發輕挽,映著軟白的芙蓉面,疏離中又透著些純然的嬌憨。
她刻意繃著冷臉看起來也沒什么威懾力,等走到前院的正廳,站在門外就看見懶洋洋靠著太師椅的男人,眼尾淺淺帶笑,怡然自得,笑意卻是淡漠。
盛暄被眼前的男子氣的牙癢癢,真就沒想到南陽侯府的世子竟然也這樣不要臉,如此的難纏。像只癩皮狗,怎么都打發不走了
他還不能和他撕破臉皮,忍耐著性子同他周旋,“世子,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我這女兒常年下不了病榻,真是沒有福氣進侯府的門,何況侯爺和侯府人應當不知今天這事吧”
顧青林來之前就拿出了最好的耐性,有的是時間同他們磨,同他們耗,“無事,我不在意,來之前我已經同我母親說過,她也十分樂意,萬分歡喜。”
你放屁
盛暄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罵,簡直服了顧青林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侯府人能同意他娶盛家的人天方夜譚
沒拿棍子打斷他的腿都是好的。
盛暄咬了咬牙,“婚事也要我女兒同意,她若是不喜歡,當父親也不好為難她。”
顧青林似乎頗為認同點點頭,盛暄松了口氣,以為總算打發了他。
他冷不丁吐出一句,“盛大人說的甚是有理,既然如此,不如就讓三小姐出來見見我。”
無恥狗賊
盛暄差點對著他就開罵了他不禁都開始懷疑顧青林是不是知道了點什么
但這也不可能。
他若真知道這驚天秘密恐怕早就揭發,不會叫他們盛家好過,怎么還會跑過來提親。
光是聘禮就抬了五十個箱子。郡主出嫁的聘禮也未必比得過。
盛暄被他折磨的頭疼,周旋無果索性撕破臉,厲聲說道“世子,我也不怕話說的難聽些,你今日還是將這些聘禮都抬回去,往后也不必再來。”
顧青林厚著臉皮繼續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安如山。
厚顏無恥啊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