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氣的眉心亂跳,揪緊的手指頭直抖,她憋屈改了口,“繞城跑。”
顧青林這段時日有些忙,仔細算下來竟有些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他執意要定下婚期,母親說什么都不同意。
一直僵持。
母親不是不同意讓她進門,是嫌他做事情太草率。
婚期要算好日子才行,緣合法師算好的黃道吉日竟然要在兩年之后,顧青林當時就被氣笑了,臉色整個就變了。
他等不得。
母親執意要聽緣合法師的話。
顧青林冷嗤,搬出生孩子的事情,“您總說表弟家的孩子都會跑了,我再等兩年您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母親果然動搖,但還是要算日子。
一個月后太趕,太著急。
顧青林心情不好,去宮里見她,恰好撞上她下值的時辰,還沒來得及抬腳走到她跟前,就見嬉皮笑臉的男人上了她的馬車。
顧青林當即生了怒。
滿車廂都是別的男人的味道。
顧青林忽然間抬手大力推開窗門,傍晚徐徐涼風灌了進來,顧青林問“你和黃轄關系很好”
“我與他是同僚。”
“我知道。”顧青林吹了風怒火消了幾分,說話語氣也沒有剛才那么冷硬,他說“他是個色狼,你離他遠點。”
盛皎月低聲說“我看你才是色狼。”
聲音雖然小,顧青林還是聽見了,他厚顏無恥承認,“我的確是色狼。”
天剛才還亮著,繞著京城走了半圈。最后點黃昏的橘黃色漸漸隱藏在云層里。
顧青林朝她貼近,單手撫著她的腰肢,“婚期往后延了日子,你是不是偷著樂了”
盛皎月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抬手推開了他,袖子里的嵌珠項鏈不小心滑落,顧青林彎腰撿起,低垂眼眸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喜歡這些”
他記得聘禮那些箱子里有不少小姑娘會喜歡的首飾。
這條嵌了寶珠的項鏈,并不在其中。
他又想起來以前她偷偷摸摸買過簪子,到底還是個女孩兒,總是抵抗不住漂亮的小玩意。
盛皎月沒有解釋,見他將項鏈攥在手里,巴不得他拿走。
顧青林攥在掌心確實舍不得還,想留下來做個紀念。她還未曾送過他什么東西,他心情愉悅了幾分,“偷著樂也樂不了多久,最遲年底,就要你進門。”
盛皎月裝聾作啞,仿佛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顧青林其實每次來見她都想親她,但是她這人性子倔,若是連問都不問就去親她,保管她要生氣,他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江桓要找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盛皎月渾身一繃,抿直了唇不言不語。
顧青林察覺到她的嬌軀忽然變得僵硬,她覺得顧青林可能被婚期的事情刺激的腦子不太正常了。
不過他之前就不對勁,從他要提親娶她那天起,可能腦子就有了點問題。
盛皎月一直都認為,她和顧青林的關系并不好。
哪怕是上輩子,顧青林得知她的女子身份后,表現一如既往。對她依然不假辭色,冷冰冰的眼神,冷嘲熱諷的話語,求他幫忙也要遭白眼的那種。
所以這輩子,顧青林知道她的身份后不揭發她,而是要娶她。
讓她覺得一頭霧水。
總之肯定是有陰謀,反正不會是喜歡她。
盛皎月冷著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青林看她眼神不躲不閃,不像是在撒謊,他說“江桓撿到了你的鞋子,還有襪子。”
盛皎月逐漸擰起眉,她的眉眼生的很秀氣,哪怕是蹙眉也漂亮的要緊。
顧青林也是最近江桓拿著鞋子滿世界找人的時候,才知道江桓要找的那個人是她。他認得她的鞋子,尺碼小樣式簡單,時常被熏香熏過,還有淡淡的馨香。
盛皎月想起來那天晚上她跑的匆忙,確實將鞋子落在了河邊。
她抿唇不說話。
顧青林好笑著問“你怎么又招上了他”
盛皎月用腳不客氣去踢他,男人也不嫌疼,順勢而為,按住了她的膝蓋,啞著聲音說“江桓還是頭一回這么執著要找一個人。”
盛皎月聽得煩了,在他面前發起小脾氣,漂亮的臉蛋繃著冷色依然漂亮,瞪著眼珠子毫無威懾力,她說“你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