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足夠叫人膽戰心驚的手段,便沒有足夠的威懾。
盛皎月不想死,也不想像上輩子一樣,被他發現身份之后,男人見色起意,將她當成玩物豢養在深宮里。
衛璟覺得好笑,她似乎很委屈,從未聽見她如此委屈的同自己說話。
“我沒說是你做的。”
本就是他將計就計。
耗時間等著裴家的人抵京。
衛璟知道張貴妃給了她一瓶毒藥,也知道張貴妃叫她對他下毒的事情。這宮里幾乎沒有什么事情能瞞得過他的眼線。
他其實寧愿她真的往他的酒杯里下毒,這樣他就有了正當對她發難的借口。
不過若她真下了毒。
衛璟恐怕也不會多高興,說明她對自己半分情誼都無。
盛皎月以為他在哄騙自己,太子的話不能全信,有時候只能聽一半,她是個經不住嚇的人,膽子小,性格荏弱,好欺負。
她的眼睛紅的有點厲害,閉上雙眸,眼淚順著往下落,“我不想死。”
她哭的有點可憐,鼻尖通紅,眼睛里亦是潤澤的瀲滟艷色,她的聲音聽著可憐兮兮,“能不能不要殺我”
她好不容易才重活一次,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也不甘心重蹈覆轍。
當個被關在深宮里供帝王解悶的金絲雀。
衛璟從未見過她哭成這樣,梨花帶雨,連哭起來都是昳麗漂亮的。他的掌心捧住少女半邊臉頰,“我不殺你。”
他的眼神幽靜深沉,悄聲無息盯著她微紅的眼睛,“但是你要聽我的話。”
盛皎月怔了怔,她沒想到太子這么輕而易舉就饒過了她。
時辰不早了,該要梳洗更衣。
可從盛大人進去之后,里頭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殿外的曹緣遲疑著要不要出聲,他隔著兩扇殿門正要開口詢問,聽到里面傳來的短促驚呼聲。
曹緣額頭都是冷汗,咬了咬牙將話憋了回去。
今晚怕是還得叫水,只是什么時候能用得上就說不準。
盛皎月上半身只有白色纏胸,其他衣衫,軟綢輕緞都落在地上,手腕上的紅繩依然被打了結,捆著她的細腕,她的胳膊雪白,鎖骨亦是雪白,氣急下胸口起伏不定。
太子忽然間將她從龍椅騰空抱起,猝不及防。打橫放在肩頭。
少女臀部略圓,男人冷硬的手臂橫在她腰間,緊緊攬著她的腰肢也綽綽有余,她被扔到了內殿的軟被里,氣喘吁吁,面頰泛紅。
她有點招架不住,“您能不能想將繩子解開我不跑。”
衛璟說“不能。”
盛皎月的眼睛又紅了。
他心軟,上前解開纏繞在她腕上的紅繩,視線若有似無從她白皙的鎖骨掃過。
她低著頭,面色羞恥,聲音很小,“我我的衣裳。”
衛璟找了件他的衣衫丟給了她,“穿我的。”
盛皎月不情愿“大了,”
衛璟嗯了聲“穿著睡就是了。”
盛皎月沒想到自己還要在宮里過夜,她以為
半夜里。
太子叫了兩回涼水,曹緣心中嘀嘀咕咕盛大人身嬌體弱,用冷水泡澡怎么吃得消那聲短促的低吟叫他這個閹人聽見了都紅了臉。
何況太子正值壯年,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讓他有興致的人。
估摸著夜里是要百般折騰,花樣百出。
衛璟并非重欲之人,今晚確實憋得睡不著覺。洗了兩回冷水澡,強行將早已抬頭的壓了回去。
這種事,講究你情我愿。
強求也未嘗不可,但是會遭她記恨。
衛璟知道她很記仇,若真叫她記恨了一輩子,就得不償失。
盛皎月被扣留在東宮里七天有余,外頭半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她想回府,卻被邢坤攔住。
她對邢坤實在沒有好印象,但對他之前沒有告發自己這事又心存感激,不好意思甩臉子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