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叫他衛璟。
其實盛皎月第一回念他的名字時,就覺得很好聽。
上輩子,她也是常常在床榻上直呼他的名諱,有時候好脾氣被他逼到忍無可忍先是惡狠狠咬他,然后再叫他的名字詛咒他。
讀過書的人好面子,多出幾分清高。
哪怕被欺負的再狠,詛咒人的話也不敢說的十分難聽。抹不開嘴,說不出口。
她說的最過分的,也是說的最多的便是罵他禽獸,下輩子投胎肯定不是好人。
新帝不在乎她從嘴里冒出磕磕絆絆的詛咒是什么,反而還有心思拿她打趣,“朕下輩子當禽獸,投不成人。”
她連詛咒人都沒有他狠的下心腸。
盛皎月回過神想起來她就這樣稀里糊涂和他上了床,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就當是場意外,誰都不要放在心上。
盛皎月坐起身,骨頭酸軟腰肢脹痛,她輕手輕腳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稍顯的有些“觸目驚心”的身體,這個男人從來不知憐惜,力道極重。
七魂八魄都叫他給撞沒了。
殊不知衛璟已經十分憐惜她,只用了三分力道,還有七分精力沒有來得及發泄,給她時辰好好休息,不然怕她身體吃不消。
細胳膊細腿的小身板,禁不起折騰。
盛皎月的雙腿沒什么力氣,腿上的軟肉青一塊紫一塊,是被他咬出來的。手臂亦是被磨得通紅。
她伸手端起床邊的茶杯,手指頭顫顫發抖,喝了杯水解渴。隨后又倒在溫暖的錦被里,繼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盛皎月時醒時夢,身后的男人用雙臂霸道圈住她,過了一會兒,密密麻麻的輕吻落在她的后頸,氣息灑在少女耳后那片最敏感的軟白瓷膚,好似羽毛輕拂面而過,擾得她的耳根子都酥酥麻麻。
她已經醒了,纖弱單薄的身軀背對著他,白膩的小臉漸漸浮起羞怯的黛色,面映桃花,被羞羞答答的桃紅色滋養。
衛璟的拇指修長削瘦,指腹的老繭順著寬松的衣擺沒入她纖細的腰肢,觸感冰涼,她裝睡都有些裝不下去了。
他怎么還有力氣他難道就不困的嗎
盛皎月輕顫的眼睫毛出賣了她的神態,面上蘊著極佳的氣色,嫵媚婉轉。
殿外月色漆黑,拱月掛枝,偶有幾聲蟬鳴。
衛璟盯著她后頸這片白里透紅的雪膚,齒尖在上面輕輕咬了兩口,少女渾身一凜,繃緊的腳指頭漸漸蜷縮,她受不了這種撩撥。
如此下去,今晚肯定沒得安睡。
盛皎月索性不再裝睡,假裝自己剛剛醒來,圓圓的臉蛋浸潤微紅的氣色,被富貴精細滋養的少女舉手投足間都種渾然天成的嬌貴。
床邊的燭臺映著通明的燭火,火光在她的臉龐跳動浮躍。
她張嘴說話嗓子都澀澀作痛,“殿下,我餓了。”
這會兒倒是乖乖稱呼他為殿下,方才在床第間只叫他衛璟,連名帶姓,語氣硬邦邦的,相當的理直氣壯。
衛璟抽回手指,起身下床隨手披了件外衫。
盛皎月挑食,“要吃甜的。”
晚上吃甜食傷牙齒,本來不想答應,聽著她的聲音實在可憐,衛璟在心里嘆了嘆氣,嗯了一聲。
殿外有人值守,曹緣熬了半宿,年紀大了實在熬不住。
門口的小太監靠著柱子在打盹,昏昏欲睡,聽見腳步聲驟然清醒,抬頭看見陛下站在自己跟前,小太監連忙跪下。
衛璟吩咐道“讓廚房的人煮碗甜湯圓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