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換了套湖藍色緞面長裙,腰勒玉帶,盈盈一握,款款動人。垂散的烏發隨著她的動作搖搖擺動。
她低唇眉眼,待男人轉身抬步的瞬間,忽然間扯住他的袖子,小聲說要走后門。
衛璟挑眉”為何“
盛皎月照實說“前面人多眼雜。”
衛璟不甚在意,“無妨。”
盛皎月等出了門才知道今日是七夕,街邊熱鬧,今日兩情相悅的男女見面都算不得私會。
才剛走出門,盛皎月的手就被他攥在掌心。
男人牽著她穿過長街,抱著兔子燈的小朋友迎面撞上了她的小腿,七八歲的小少年橫沖直撞力道也有些大,差點將她撞了個人仰馬翻。
衛璟護住她的腰肢,冷冷瞥了眼小少年。
這小孩膽子也小,被盯著看了眼竟然直接嚇哭了。
少年的父母循聲而來,見他們兩人穿著不俗,氣度不凡,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便是有權有勢的權貴。
父母抱著孩子連聲道歉,喚盛皎月為小娘子,叫她讓她和夫婿都不要生氣,回家后肯定好好教訓他們不懂事的孩子。
盛皎月解釋道”他不是我的夫君。“
婦人笑容尷尬。
衛璟挑了下眉頭,”我娘子脾氣好,不與你們計較,下回若是惹到了脾氣不好的,這孩子以后有的是苦頭吃。“
婦人連聲稱是,隨手從衣兜里抓了些剛買的酥糖,塞到盛皎月的掌心里,“這就當我們的歉禮。”
盛皎月本來就不生氣,衛璟應當也沒有。
但是他看上去就極不好惹,怕是被當成了煞神。
盛皎月晚膳吃的不少,實在吃不下糖,依依不舍將手心里的酥糖放到了男人的掌中,“給你吃。”
衛璟不愛吃甜,御膳房做的糕點幾乎都不放糖,怕膩怕齁,
他收下酥糖,剝開外面那層糖紙,嘗了一顆。
盛皎月嗜甜,微微惦著腳眼神巴巴望著他,咽了咽口水,怯著聲音低低地問“好吃嗎”
衛璟見她口水都快流出來,覺得十分可愛。他故意逗她“你嘗嘗不就知道了”
大方將酥糖都給了他的是她,見他一顆顆吃完小氣心疼了的又是她。
盛皎月扭過臉不理他。
這兩人并肩同行,樣貌都太出挑,頻頻被側目。
衛璟始終牽著她的手,她走到賣玉佩的鋪子,看中一對雙魚玉佩,很想買下來,摸了摸后腰,才想起來自己出門從來不帶銀子。
小販將他們當成一對新婚夫妻。
看著恩愛的很。
盛皎月伸手問衛璟借錢,先用他的銀子花,過兩天再還給她。
衛璟倒是帶了荷包,里面還有不少碎銀,搖著晃還聽得見響聲,他很有錢。
盛皎月將這對雙魚玉佩買了下來,賊眉鼠眼的小販開了十兩價錢,并不便宜。可她到底還是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并未還價。
從衛璟的荷包里數了十兩銀子給小販。
衛璟失笑,沒說她買貴了。
玉佩是一對。
衛璟厚著臉皮問她討好一半,“銀子無需你還我。”
盛皎月本來就是打算將玉佩送給他的,方才聽見商販叫她夫人,她只有些羞澀,并不討厭。
她故作大方分了一半玉佩給他。
衛璟放在掌心端詳了片刻,覺得這十兩銀子花了比任何都值得。
橋頭的筑臺有戲班子在唱戲,咿咿呀呀唱著牛郎織女的故事。這是京城里有名的戲班子,尋常沒有幾百兩銀子請不來他們去唱。
今晚能白聽一場好戲,人都往橋邊擠。
盛皎月的繡花鞋被踩丟了一雙,好在襪子還掛在腳上,才不至于叫她太過窘迫。
衛璟脫了外衫,在她面前蹲下,叫她爬上自己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