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紅綢,燃盡的紅燭泛著濃稠的香氣。
衛璟抬手扯掉了她束發的玉簪,烏色長發如墨鋪開,柔軟的發絲鋪滿他的掌心,細膩絲滑的溫度停留指尖,他的拇指纏住了少女的發絲,順勢將人壓在身后的寢榻。
門外供人解悶的樂師被侍衛冷冷打發,琴師離開時瞥見那強勢的男人扣緊少女的雙腕,將人抱到了床邊。
皚皚雪色的皮膚晃人眼睛。
樂師壓下心頭的驚詫,抱著琴匆匆離開。
摘掉的發簪不知何時被碰到了地上,落在鋪滿毛毯的地面竟是半點聲音都無。
衛璟扯開收攏她這把細腰的帶子,屋內的香氣讓她疏離清淡的臉色多出些濃艷,殷紅的唇瓣,貝齒輕輕咬住紅唇,刻意壓抑著從喉嚨深處撞出來的破碎細聲。
纖弱可憐,斷斷續續。
還有極其孱弱的嗚咽聲,不是難受,卻是花苞綻放到最深處艷色時的難言之隱。
等到屋內的蠟燭燒成了灰,都還沒個消停。
窗外已經透出白光,天都快要亮了。
她的烏發已經濕了小半,白里透紅的膚色,顫顫呼出的暖熱氣流。
別說胳膊,就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酒樓里稍有些動靜,走廊都能聽見些動靜。
幸而侍衛守在樓梯口,閑雜人等一律不準上樓。
天亮過后,衛璟讓人打來熱水,他幫她擦洗身子,不愿她穿著酒樓里準備的衣裙,便讓人去他的別院帶了身他的衣裳給她換上。
天色微亮時,衛璟擁著她緩緩入睡。
帝王做了個很漫長的夢。
長的走完了他的一輩子。
他在夢中看見了小時候的盛皎月,人群里長得最漂亮的、討人喜歡的乖巧小團子。
時間如水流過,他看見自己將她視為陌生人,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淡漠的像陌生人。
而后就是朝堂上吃人喝血的廝殺。
他殺了他的親弟弟。
殺了很多朝臣。
他登上了帝位。
一頂紅色轎子將一個被五花大綁了的“少年”送到了他的寢殿。
他親手剝下了“少年”的衣裳,扣緊她的手腕把人按在身下,他看著她因為害怕流出來的眼淚,心底是驚濤駭浪,憐惜吮去她的淚珠,嘴上卻說著世間最冷酷無情的話。
他得到了她,占有了她。
他還囚禁了她。
總是將她欺負的眼淚汪汪,羞憤欲死。
最后她果然被他害得死在他的懷中。
還有抱著她的牌位坐在她墓前死去的自己。
衛璟滿身冷汗睜開眼。
心里有道聲音,一遍遍提醒他,這就是你們的前塵往事。
但衛璟不肯承認。
不會
他不會做的如此。
他不會這樣待她。
雖然,將她從蘇州帶回來的時候,他真真切切打造過金色的籠子,讓她當一次籠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