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將落,頭頂飄來顧時安溫煦柔雋的嗓音“等這一切都結束,我可以讓你過回從前的生活。”
姜姮詫異地仰頭看他,美眸中一點星火鼓舞了顧時安,讓他壯著膽子說下去“眾人眼中,攝政王妃早就仙逝了,你可以以朝吟的身份嫁給我,我會對你好,對晏晏好。”
姜姮全然未料到顧時安會站在這里跟她說這樣的話,失神錯愕之余,趔趄著后退了幾步,一抬頭瞟見了石橋邊站著的人。
她心中一凜,臉色都變了。
顧時安察覺到她的異樣,回頭看去,見綿亙于河的石橋盡頭,梁瀟正站在那里,英挺秀立,眉目如冰,緊撅著他,恨不得將連皮帶骨拆了一般。
顧時安抬起下頜與他對視,炯炯目光中漾著無畏。
梁瀟緩慢走近,姜姮忙挪動腳步,擋在他和顧時安中間。
她擠出一點笑,沖梁瀟道“你怎么來了這個時辰不正是上朝理政的時候”
梁瀟溫柔地低視她,“想你和晏晏了,就來了。”他抬頭,語中帶著冷諷“殿閣大學士都有空來,我怎么就不能來了”
顧時安挺直腰板,打起官腔“臣奉太后之命,前來探望崔娘子。”
梁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探望完了可以滾了吧。”
他歷來氣勢上壓人,寥寥數語,主賓次序分明。
顧時安臉色晦暗,唇角緊抿,想要發作,可看了一眼擋在他們中間明顯焦慮不安的姜姮,還是有顧慮,敷衍地朝梁瀟端袖揖禮,頭也不回地闊步離去。
他一走,院落里瞬間冷寂。
姜姮心里是坦坦蕩蕩的,她對顧時安從未有過半分男女之情,但又怕引梁瀟發瘋破壞了現如今的大好局面。
她在心底斟酌過,道“你不要多心,這是不可能的,我遲早要回槐縣的。”
梁瀟的目光原本凝著在顧時安遠去的方向,幽邃莫測,聞言回過神,輕揚眉梢“當然,他純粹是在癡心妄想。”
說完這句話,他漫步往殿閣走,姜姮只有跟上他。
她猶在心里嘀咕,本以為會是一場疾風驟雨,她至今仍記得當初在襄邑時他將顧時安打得滿身是血的樣子,這回兒倒是雷聲大雨點小,就這么輕輕放過了。
正有一搭無一搭地想著,梁瀟驀地止住步子。
他回過頭看姜姮,姜姮不妨險些撞上他,他抬手扶住她的腰,才堪堪穩住。
花廊里緩風習習,夾雜著花開至荼蘼的馥郁,如影掠耳過,吹動衣袖翩躚。
梁瀟察覺到姜姮想要掙脫,不輕不重地摁住她,問“姮姮,你不會對別的男人動心吧”
姜姮睫羽輕覆,沒有言語。
梁瀟把她往自己懷里攬了攬,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你不會對別的男人動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