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書桌、書柜書桌旁邊還要一個小邊柜。另外還有五斗柜、八斗柜對了,還有雙開門的大衣柜不對不對,我要一個衣帽間”
安父頭都大了“去去去去找你堂奶奶玩去想要家具也可以,你自個兒畫出來,讓木匠師傅照著打就行了。”
這也是個法子。
要知道,這年頭的木匠手藝可好著呢,打家具甚至不需要用到釘子。而那些結實的家具,往往能用上幾十年都不帶壞的,質量可別提了。
至于家具的樣式嘛,就算沒有創意好了,依樣畫葫蘆又有什么難的安卉在腦海里回想了一遍,這年頭其實是有柜子的,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都會打幾個柜子放東西,而不是直接將東西一股腦的塞到木箱子里。
唯一的問題是,安卉不會畫畫。
但沒關系,就算畫不出全貌來,也可以用文字來進行補充。
當下,安卉就有事兒做了,她都不去客棧那邊了,而是直奔她爹那屋,鋪紙研墨,開始了她的家具設計。
安父趁機腳底抹油偷溜出家門。
跟余家定下的日子不近不遠,在十天之后。
這是因為安父多少也要考慮到自己的人設,總不能有個人過來,就說自個兒最近閑得慌,啥時候都成,我現在跟你們走都可以。那他的世外高人的人設還不立刻崩塌
但也不能太久了,畢竟這錢得到了自己的兜里才算數。而且這會兒已經是秋日里了,拖得久了,搞不好就是冬天了。
冬天去山上,還是大清早的出門,光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于是,安父決定遵從內心,放過余家人也放過自己。
十天后的中午,剛吃過午飯的安父就被余家人接走了。這一次,余耀宗和他爹都沒來,負責接人的是余耀宗他大哥。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來余家對這個事兒是非常重視的。
這也沒錯,雖說鄉下地頭出個秀才不容易,屬于十里八鄉都跟著驕傲的那種。但反過來說,秀才公都那么罕見了,那舉人老爺呢
本朝并沒有嚴格限制當官的門檻,也就是說,科舉只是當官的其中一條路,假如你投胎技術好,也不是不可以從別的途徑當官。
但對于普通老百姓而言,科舉確實是唯一的一條出路。
因此,哪怕秀才其實也可以當官,學官呢,在縣學里教書的又不一定是舉人,很多學官都是經年的老秀才,假如舉人愿意去縣學里,那是直接當學官的頭頭。而學官當得好了,也一樣可以進入縣衙門里當文吏,干得好了成為師爺,乃至縣丞也是有的。
只是,這條路著實艱難,畢竟在全縣境內,秀才可太多太多了。尤其他們縣還有個腦殼有包的縣太爺,搞不好為了提高中舉的概率,他在接下來的任期里,還會繼續抬抬手放放水,讓洛江縣盡可能多出幾個秀才。
但要是能考上舉人就不同了。
舉人啊,去縣學里當學官,那必是一二把手。進入縣衙門,起碼也是個縣丞。如果運氣好了,直接調職去某個偏僻的縣城里當縣太爺,也不是不可能。
等于說,一旦考上了舉人,那就是個妥妥的官老爺了,只是官職有大有小而已。
安父已經向余家證明了自己的能耐,相信他們也有去其他地方打聽過的。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求到了先人的庇佑,那么余耀宗就是一只腳已經邁入了官場。
這就難怪余家會這般重視了。
余耀宗的大哥叫作余耀光,安父一聽就懂了“你們家是不是還有兩個弟弟,分別叫余耀耀和余耀祖啊”
光宗耀祖嘛,太懂了。
“我三弟是叫余耀祖,但沒有呃。”余耀光滿臉尷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