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持續緩慢響著,八萬多將士踏著鼓聲有力的向前走去,恒隊同樣緩慢迎面走來。
慢慢的,近了。
易恒已經看到了敵兵的五官,那是一個眼神堅毅的老兵,盾牌垂著,刀也垂著。
盡管是個老兵,但易恒并沒有感到任何懼意,甚至想象著用刀砍下他頭顱的時候,怎么躲避涌起的鮮血和后面敵兵的刀。
一百步,五十步。
鼓聲漸漸加急,腳步也跟著漸漸加急。
二十步,“殺”“殺”“殺”雙方用最后的力氣吼出,這吼聲像是給予了他們無窮的勇氣,伴隨著戰鼓更猛烈急迫的聲音,易恒隨著所有刀盾兵奔跑著沖向了敵人。
終于兩股人浪猛烈的碰在一起,發出的是噗噗的刀砍進的聲音和砍在盾牌上的聲音,涌出的是紅色的浪花。
易恒在離對方五步的時候,突然腳下一發力,以超越隊友一身的距離,在對方還沒有
舉起盾牌之前,揮刀劈下,人頭落地,但身子還在向前沖,卻被易恒一腳踢往前方。
顯然,易恒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如果戰友不及時跟上,那么幾把刀瞬間就砍向他,那時他哪怕“橫刀六式”再爐火純青也將成為碎尸,因為根本沒有地方躲閃。
無論是敵是友,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哪怕前方就是死亡。
還好戰隊及時跟上,這時易恒的盾牌擋住了向敵隊第二人的刀,自己卻揮刀砍向左側敵人,幫助解決了左側后,再次向前。
后面的戰友已經靠近自己,揮舞的長刀越過頭頂砍向敵人。
廝殺從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失去勇氣的人在這里隨時被砍倒。
一邊是深入敵境作戰,不全力以赴將客死他鄉。
一邊是保家衛國,不置之生死度外將國破家亡。
猙獰的面孔,帶血的長刀,低沉的嚎叫,彌漫的塵煙,整個平原上的將士,都被這種原始的搏殺,激起了內心狂野。
死尸伏地,血流成河,卻無人在意,鮮血的腥味和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而欲窒息,但也無人在意。
戰爭,依然持續。
哪怕易恒之前參加過無數次廝殺,現在也差點在殺戮中迷失自己。
人類最原始的渴望可能就是殺戮。
好在他的盾牌破裂才讓他想起,活著才是最主要的目的,現在戰場幾乎混亂,看不清戰爭走向,只能盡量節約體力。
但離傷能看見戰爭的走向,一開始離軍不要命的打法,確實使恒軍亂了陣腳,但老兵和壯丁的區別終于體現出來了。
離軍幾次沖擊被擋住之后,恒軍老兵的優勢就顯現出來,只聽對方整齊的喊三聲“殺”,被壓制的氣勢又回到了身上。
反觀離軍開始變亂,士氣一旦被阻,勇氣自然不復,怕死的天性又回到了身上,腳步漸漸往后退去。
離傷迅速示意揮旗,全軍壓上的戰旗不停揮舞,頓時重刀兵也緩緩壓上,一萬精銳護衛緊跟其后,戰車上的軍旗也向前靠攏,刀盾兵見此狀況也拼命抵擋,拼命上前。
恒軍主帥見離軍全軍出動,也指揮著恒軍全軍壓上
勝負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