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書暗暗一笑,心道一聲“收到。”
這一幕發生得極快,那李一嘉萬萬想不到在此地竟然會動手,更想不到會是陳守天動手。
等左臉被一掌打中時,不僅沒有防備,竟然連靈液都未運轉。
此時捂著左臉,右手指著曾玉書,口角流出血跡,陳守天顯然也沒有用靈液,不然一下打死都有可能。
李一嘉此時驚恐之下,也忘記運轉靈液,右手食指指著曾玉書,被后者眼睛一輪,又將手指指向陳守天。
但陳守天連眼神都未動,身形仍是筆直。
“一嘉,不可。”黃得鳴急忙拉住李一嘉,羅未濟也趕緊用眼神制止。
剛才那一幕發生太快,他倆還未制止,李一嘉已然受辱,如今想起,確實是李一嘉失禮在前,竟然無法反駁。
李一嘉被兩人拉住,動不敢動,罵不敢罵,雙眼竟然流出眼淚,很是委屈的樣子。
其他人,如震堂后期、艮堂后期仿佛很是樂意一般,露出一副看戲的表情。
“門主,李一嘉冒犯門主虎威確實不對,但他所問之事想來在座各位都想知道答案,便請門主解答。”黃得鳴一邊拉住李一嘉,一邊恨恨說道。
此人倒是老辣,張口閉口都將眾人拉上,倒讓曾玉書不得不回答。
“之前幾日,蟲族進攻之時,似乎敷衍了事,但退守之時,卻是嚴密之極。”他緩緩說道,一眾修士皆露出回憶之色。
但羅未濟,黃得鳴兩人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
“因此我預測蟲族必有后援,但如今看來,卻是沒有,是退是進,今夜大家舉手表決便是。”
既然已到如今這地步,想要一鼓作氣斬盡眼前此蟲定然已不可能。
“如此一句預感,便損失如此之多門內弟子,門主,恐怕你有違老門主之期望啊。
可憐老門主耗盡心血,天下合一,想著定然能夠將易門發揚光大,傳承萬年,但僅此一戰,便已損失半數,老門主在天之靈,如何安心”
羅未濟此話聲色淚下,哀傷之極,明里是為老門主之死哀傷,暗里卻指向曾玉書,擔任此門主并不合適。
但這話卻也說到眾人心里柔軟之處,在座無論是誰,月余之前都還能見到老門主音容笑貌,但天
人相隔之后心里也漸漸坦然接受。
如今再被提起,心里已是哀傷,再加上長久大戰,那蟲族似乎殺之不盡,全勝之日遙遙無期,一個不慎便會葬身蟲族之口,此情此景,自然傷感之極。
曾玉書還未發話,羅未濟卻心道不妥,他本意是想引起眾怒,但萬萬想不到如今眾人皆沉浸在傷悲之中,渾然忘記追責。
“各位同門,若是門主之前,十次中任何一次,能聽進我等之言,自然便會減少無數損失,此過我等難以背負啊。”羅未濟趕緊將眾人拉回現實。
“不錯,這幾日震堂弟子也都怨言不斷。”
“正是如此,艮堂弟子也對我等頗有不滿。”
“那羅長老之意是”曾玉書面色一凝,沉聲問道,同時用手按住準備說話的軒轅彩雪。
“自然是召集全體長老,按門規祖訓商議此事。”
“此事便是廢除門主之事”
“正是如此。”
“但大長老易恒不在,誰來組織”
“大長老易恒已死,難不成永遠不能組織”
“若是我預感師兄未曾死去呢”曾玉書忽地露出笑意,似乎像在開玩笑一般。
眾人自然覺得他就是在開玩笑,若是未死,那此時為何還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