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看到這名患者病歷,見到對方病灶點,她十有就能想起這名患者的身份,以及當初是不是在門診給對方看過病。
而眼前這人病情很明顯,且病癥幾乎刻在了臉上每一根皺紋和每一塊皮膚上,想讓人記不住都難。
“既然如此,那還是我這邊直接打電話給醫務科,讓他們派人過來吧”江海潮端詳了蘇糖片刻,見蘇糖似乎不像是說假話,于是便掏出手機,將電話打給了醫務科。
江海潮原以為持刀青年是之前在蘇糖手上看病的患者,這才想著讓蘇糖打電話通知科室,最好讓科室主任跟著出面一趟。
可倘若眼前的持刀患者并不是女醫生的病人,那么就得更快讓醫務科通知其他科室找到該患者之前去過哪個科室,并且讓對方科室的人趕緊出來跟他們一同去警局。
“烏拉烏拉”
一段段警笛聲,伴隨著兩名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飛快從警車上下來。
剛剛在電話里警察們便已知曉了醫院門口發生的事情,甚至除了保鏢電話之外警察這邊還接到了好幾個熱心市民的電話,以及以后去醫院保衛科這邊的電話。
醫院作為經常有鬧事人群出現的高發地區,附近一般配備著不少警務力量。
尤其是六院這樣的大型三甲醫院,很多時候急診科就會上演全武行。
因此距離近,警察們來得非常快。
“讓讓,讓讓”警察飛速撥開人群,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心此刻還趴在地上捂著腹部的持刀青年,而那把持刀的兇器則被旁邊一名小青年踩在了腳下,見兩個警察來到現場那名小青年飛快挪開自己的左腳,將那把10來公分長的折疊水果刀露出來給警察們看。
一名警察從褲兜里掏出證物袋,直接將那把水果刀裝進袋子里,另外一名警察則滿臉嚴肅掏出手銬,準備將此刻還趴在地上滿臉大汗的持刀青年給扣住。
然而這警察才抓住持刀青年胳膊,持刀青年便一陣陣哀嚎出聲。
“啊啊啊痛痛痛好痛,啊啊啊”持刀青年原本只是趴在地上,此刻已經痛到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起來,白色t恤衫被沾染了灰塵泥垢。
哪怕就算深市是個大城市,平日里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環衛工人,大街小巷清掃各種垃圾,但這并不代表城市地面就和家里的地板磚一樣干凈。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間,持刀青年便渾身上下滾滿了臟污,他捂著腹部邊喊邊嚎邊滾,看著別提得有多狼狽了。
小警察見狀,氣到眉毛倒豎,臉色難看呵斥道“你在干什么剛剛持刀傷人,現在被抓后還敢反抗你以為假裝病痛在地上撒潑打滾就能免責嗎”
另外一名收集完證物回來的老警察,同樣也是臉色難看,拿過手銬另外一邊飛快給人銬上,斥道“我們沒來之前你就躺在地上,來之后你就開始打滾你這是滾給誰看呢快給我起來”
“在醫院門口就敢持刀傷人,來之前你就應該做好被抓的心理準備”
常年在外面和各種類型的犯罪分子打交道,兩個警察見過不少被抓后卻狡辯耍賴的犯人,尤其是一些吸毒人員,每次在警局一旦讓對方尿檢時,對方就會捂著肚子在地上撒潑打滾,要么說這里痛,要么說那里痛,要么就是說警局廁所太臭了想要吐,死活不愿意尿檢。
眼下
兩名警察便將持刀青年在地上來回打滾,當做了和平日里見到的拒絕執法的犯人一樣。
然而蘇糖和江海潮兩人卻是下意識微微促眉。
原本眼前這個持刀青年捂著肚子趴在地上,只露出了一點點側臉和后腦勺,當時蘇糖和江海潮兩人看得并不準確。
哪怕對方捂著肚子一直哀嚎,蘇糖也只當是保鏢剛剛那一拳打的比較重。
有的人持刀傷人時,他不覺得被害者會痛,但若是拳頭落到自己身上,這人往往會比受害者叫得更加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