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蘇糖聽見持刀青年哀嚎時,完全沒將對方的哀嚎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這人想要拿刀傷人,被揍一拳算是輕的了。
可是現如今,持刀青年捂著肚子在地上來回哀嚎打滾,卻著實讓蘇糖和江海潮看清楚了對方臉色。
對方原本微黃的臉色此刻滿是蒼白,豆大的汗水不停從他額間滑落,打濕了額頭上點點碎發,耳邊鬢角更是有一條條汗水不停往下流淌,打濕了青年臟污的臉頰,勾勒出一道道蒼白的痕跡。
蘇糖這回是真的快要堵不住嘴里的芬芳,想要罵人了。
這都是什么人啊就這破身體竟然還敢來殺人
蘇糖真是萬萬沒想到,剛剛保鏢那一拳下去,眼前這位癌癥中晚期的患者,竟是出現了肝臟破裂大出血。
看對方這臉色煞白,腹痛哀嚎的模樣
蘇糖甚至不需要把脈,不需要看對方心率是否加快,就能判斷出眼前這人肯定是肝臟破裂。
蘇糖瞪著一雙死魚眼,面如菜色。
然而作為一名醫生蘇糖又實在沒辦法看著人,就這么大出血當場去世。
說白了這人有什么罪那是法律來判定的。
而她如今只是一個醫生。
蘇糖扯了扯老警察的胳膊“警察叔叔,這人應該是肝臟破裂大出血需要送到急診科去搶救。”
幾乎在蘇糖剛剛開口的同時,旁邊江海潮也同樣對另外一名小警察說道“警察叔叔,這人應該是肝臟破裂大出血,不是假裝病痛撒潑打滾。”
兩人說完下意識愣了愣,相互對望一眼之后卻又紛紛住嘴。
倒是那名小警察望向江海潮,眼角不由自主微微抽搐片刻。
靠隔壁小姑娘叫我上司警察叔叔也就算了,你這個看著年紀就比我大,臉也比我老成的人,叫我警察叔叔是不是就有點不太對了難道就不能叫警察同志嗎
好在這種想法僅僅只有一瞬間。
小警察便連忙同老警察一起,低頭認真打量起持刀青年,只見對方此刻滿臉煞白,額角汗珠滾滾滑落,看著確實不像是裝的。
警察在執法過程當中,遇到犯人受傷或者是警察受傷的概率很大,因此兩名警察相互對望一眼,紛紛伸出胳膊一左一右架起那名持刀青年,喝道“起來,有力氣就跟著我們兩個站起來現在就給你送急診科沒力氣,我們倆就直接架著你去了啊”
“啊,啊,痛痛”持刀青年一邊哼哼唧唧,一邊卻隨著兩名警察的力道站起身來跟著往急診科方向走去。
由于事情就發生在醫院門口,且距離急診科僅僅只有不到五十米左右,一群人甚至沒喊擔架,直接帶著人便走到了急診科。
蘇糖和江海潮還有保鏢兩人以及個圍觀群眾,則跟在了警察和持刀青年身后,一群人呼啦啦全都涌進了急診科。
蘇糖見持刀青年已經被急診科的醫生拖去手術室進行急救,這才三兩步來到了兩名警察面前,看了看兩名警察的臉色小心翼翼道“警察同志,這人看臉色應該是肝癌中晚期患者,一般肝癌患者的肝臟會比普通人肝臟更加脆弱可當時時間緊急,我朋友他們也不是學醫的,他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出了一拳。這應該是正當防衛,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這會收拾好心情,蘇糖也發現自己剛剛叫警察叔叔似乎是條件反射,于是連忙整理了一下措辭,詢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她可不希望保鏢為了保護她,反而去了警局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