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音樂的咒靈五條千秋下意識搖了搖頭。
因為在他的概念里,這個世界的咒靈,機制基本上還集中于對地域或者是某種具體族群、物件的情緒聚集,比如真人,比如漏壺,所以匯聚于某幅畫的咒靈可能存在,或者因某件樂器而產生的咒靈也可能存在,但完全集中于“音樂”概念上的咒靈卻是幾乎不可存在的。
畢竟音樂是無實體、且不可持續的事物,可以說是人類建構出來的概念,只是依托于聲音而存在。他剛想這么說,接著就靈光一現
只建構于非持續性的概念上,他不就有個最好的例子嗎。
施特勞斯就是這種存在啊
還不等他換一個思路繼續,就聽見帕麗斯說“那些問題就先不討論了吧,畢竟也沒有什么必要。那么五條君還有什么要做的、或者是想問的事情嗎”
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還示意五條千秋一起。五條千秋調轉步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了。帕麗斯用余光望去,看見那個名叫貝多芬的男人湊近了病床上用紗布包裹住的頭顱,眉頭緊皺,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但自從見面起始,“貝多芬”的眉眼就從來沒有舒展過,這倒是很符合其在歷史中被懷疑有狂躁癥的形象。
帕麗斯的眼睛轉而盯著五條千秋,現在,她的那雙眼睛已經徹底變成了黯淡的金色,其中是一圈一圈的旋渦,五條千秋被這雙眼注視的時候,總會感覺像是被蟒蛇注視。
看似距離很遠,但不察覺的時候,就會以驚人的速度撲過來然后,絞殺。
“那么,帕麗斯小姐說他是黑暗奏鳴曲的受害者具體受害的時間和地點等等,大概是什么情況呢”
“三年前的九月中旬吧,地點在加拿大北部的一個小郡,他們應該是調查了黑暗奏鳴曲很久,得知有消息之后,就乘飛機趕過去了。”
五條千秋點點頭,他正準備等著帕麗斯接著說下去,就看見帕麗斯笑道“已經沒有了哦。”
“哎”
“獵人協會能得到的全部資料就在于此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應該是完全沒把他們一直在追尋的事物當一回事或者說也可能是太當回事了,所以克制不住,總之他們聽的時間太久了,等被發現的時候,現場已經一片狼藉。樂譜也好,樂器也好,都找不到蹤跡,封鎖現場的速度倒是很快,沒有產生社會危害。”
“但是因為怕詛咒會順著研究而擴散,所以他們之前的一些研究資料都一并封存了,事實上,我也是費了些功夫,才能把千秋君這樣帶過來哦。”
“聽起來像午夜兇鈴一樣的東西了,還會隨著傳播而逐漸擴散之類的”五條千秋選擇性忽略帕麗斯的后半句話,“但是三樓不是還有研究類的職能嗎”
“當詛咒超過了禁忌范疇時,項目就會被終止,畢竟很多黑暗深處的東西,都能通過血緣、友誼等各種判定方式殃及其他。獵人協會也不想有某天因為哪像研究而一夜之間崩塌,如果是當初僅僅作為獵人存在時還好,但現在獵人協會還負擔著許多社會職能,一旦倒塌的話,危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