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都是用無數實踐中得到的經驗。
只能說,不愧是以一己之力在兩個月內拉低了橫濱犯罪率的男人,國木田獨步對此心服口服。
而且少年還不求回報。
在那些傳說有烏鴉來訪的案件里,從來不曾聽聞烏鴉拿半分報酬。而在上一次見面的諾斯拉慘案里,勃拉姆斯也只是帶走了妮翁,沒有對里面剩余的家財有半點過問。
他覺得橫濱警方都應該給勃拉姆斯發錦旗。
五條千秋尚不知道自己的人設已經在國木田心中到了如斯地步,也不理解為何國木田獨步的眼神如此閃閃發亮,簡直讓他幻視莫扎特面前抱著繃帶的太宰治。
國木田如果知道自己和太宰的形象有朝一日能重合,那可能會大受打擊。
那應該也不會有談話時間差不多結束了,他才想起來正式跟勃拉姆斯提出邀請,結果被對方拒絕的打擊更大。
“為、為什么”國木田獨步的眼鏡都快掉了,他太沉醉于之前的談話中,完全沒想到勃拉姆斯竟然打算聊完后,就再也不見。
“是擔心偵探社會耽誤其他工作嗎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的我們有很完備的情報系統,有很強的黑客,更有世界第一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坐鎮,能提高你的辦案效率的”他不復之前的從容,有些著急道。
就是因為你的“世界第一的名偵探”,我才不敢去啊
勃拉姆斯搖搖頭,深藍色的眼睛顯得從容而安靜,他說道“很抱歉,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合適。抱歉耽擱你這么久,今天的談話很愉快。”
國木田獨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但他見少年已經準備拿起風衣,下意識要說什么話攔住他“你你的身體沒問題嗎”
“”
突然被質疑身體的勃拉姆斯疑惑地歪了歪頭,遲疑片刻,試探地伸出胳膊比了比肌肉。
“不是指這個”國木田哭笑不得,又覺得這動作有一點可愛。
他本來不想把話說得這么直白,但既然已經講出了口,也收不回來了。
他紅著耳朵說“你每天這樣遲早身體會受不了的,在偵探社,至少還有偵探員能一起分擔你的工作。”
五條千秋很想說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什么工作。雖然他能理解國木田的意思,但不遠處的老板娘明顯誤會了這句話,正又驚訝、又自認隱晦地往這邊看。
“感謝你的關心,”勃拉姆斯抬起臉,有些無奈,“不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已經有同伴了。”
他的聲音小了一點“雖然他們都有點不著調。”
到底是多不著調的同伴,才會讓你這么出任務卻不及時提醒你注意身體國木田獨步很想這么說,但話到嘴邊,卻被咽了下去。
他知道,同伴是一種很不講理的感情。就像他幾乎每天都在怒罵太宰治,但不代表他就不把太宰治視做同伴。
不如說他正是因為希望太宰治可以更陽光向上地生活,才會一直不肯放棄。
現在勃拉姆斯既然已經說了這樣的話,就意味著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羈絆,也不想擁有新的同伴了。
國木田獨步沉默了很久,才黯然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看起來是如此失望,讓勃拉姆斯拿起風衣的手也縮了回來。兩人相對沉默了一陣,國木田獨步挑起話頭“嗯大小姐,她還好嗎”
勃拉姆斯知道他指的是妮翁,回答道“還不錯,我三天前去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