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砍刀剁下來的那刻,佐伯剛雄看見自己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沒有腦袋的四肢亂七八糟在地上揮舞,磕磕絆絆似乎想往廚房外跑。
然而,天花板上突然垂下來一絲一縷的黑色頭發,籠罩了整個房間。
像是從血肉中長出來的黑發宛如有生命一樣,不容抗拒地纏繞上他的身體,把那個撲騰著想往外逃的無頭身體拖在血水浸泡的地板上拉了回來。
“砰。”
門關上了。
“不、不要”
男人絕望又驚恐的痛呼很快響起,然而在沉悶綿密的黑色頭發包裹的繭中,如石沉大海,悄無聲息。
“咔擦。”
一刀砍在了頭顱上。
剛雄突然變了臉,伸腳向伽椰子胸口狠狠踢去,失去重心的女人向后倒去,一路摔下樓梯,昏迷過去,只有腦后勺慢慢溢出來紅色的鮮血。
“咔擦。”
一刀砍在了手臂上。
佐伯剛雄一掌打在女人的臉上,女人頭上的鮮血往外甩出幾滴;沒有顧及她的求饒和解釋,右拳狠狠打在她臉上,青腫和血紅一起鋪開,骨裂的清脆聲咔擦響起。
“咔擦。”
一刀砍進胸腔中。
錐心疼痛讓女人瘦弱的身軀慢慢蜷起,但顧不上疼痛,她只想讓丈夫停下拿著那本剪紙簿筆記對她大肆的洋洋得意的羞辱,不善言辭的伽椰子找不到能證明自己青白的言辭。
“咔擦。”
一刀砍在腿骨上。
剛雄抓起女人的頭發,讓她仰起臉,打開折疊刀
“噗呲”
刀子割進身體里,剜出男人的心臟。
西黛爾安靜漂浮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
對伽椰子而言。
讓曾經殺死她和孩子的佐伯剛雄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肢解、感受她曾經的疼痛,應該是一件無比快意的事情。
女人強烈的怨恨和執念讓它暫時獲得了幻境中的自主權。
現在折磨佐伯剛雄的不再是西黛爾,而是真正的伽椰子。
西黛爾冷眼看著這一切,內心毫無波瀾。
在看見那顆血肉模糊,被剁得稀碎的頭顱時,她止不住略略彎了彎嘴角,有幾許不屑。
說實話,她不太能理解伽椰子看上了佐伯剛雄的哪一點。
她好歹是個家境小康的高材生,卻因為一句“我要你”而愿意嫁給佐伯剛雄這種禿頂油膩中年男。
婚后兩人住的還是伽椰子的房子。
一個缺愛的人,便這么容易被俘獲嗎
西黛爾不自覺陷入沉思。
在這場漫長而血腥的折磨或者說復仇結束后,西黛爾并沒有立刻離場。
猶豫數秒,她再次沉入幻境。
時間軸繼續向前拉
直到另一個節點。
“我叫伽椰子,是個很普通的女生。如果說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我的'孤僻'了吧。”
“從幼稚園開始,我便不受其他人喜歡,在一起做游戲時,也沒人會和我組隊。”
“每次進教室時,人們便會突然沉默下來,停下嬉笑怒罵,把目光投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