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野草七零八亂的生長在山坡上,一片片樹林堆積著廢棄的采石場,隱約能窺見樹林中的山坡起伏和蟄伏在陰影中的危險。
一個金發女人在樹林中奔逃。
她面色驚惶,衣裙尚且完整,只是濕透了,凸顯出一條豐滿曲線。
只是女人現在顯然沒有心情注意到這一點。
似乎已經到了下午,天色陰沉沉的一片灰蒙。
女人腳底不斷淌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幸而在枯枝落葉覆蓋的山坡上、在這樣陰沉的天氣下,并不明顯。
她腳底發疼,一個數厘米長的血洞在孜孜往外冒著血,身上也盡是細碎傷口被樹枝石子兒劃的、摔倒時擦破的
疼痛和疲憊卷襲了女人全身,但她不敢停留。
身后是危險、是死亡、是絕望;而身前,是救人的希望。
她的丈夫還在那些惡魔手中,他們會殺了他的。
她要找到幫手,回去救他。
珍妮身上沒有地圖,她只能先沿著山下的坡路摸索,企圖看到人。
她本來沒抱希望,卻意外的看見了山路上的一輛緩慢行駛的汽車。
“請幫幫我”
驚喜沖擊了珍妮的大腦,她欣喜若狂的跑過去,在路中間門奮力揮舞起雙手“請救救我、還有我男朋友,救救我們”
“嘎吱。”汽車停下來。
車窗被駕駛座的人遙下來,珍妮看見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見車主是個女孩,珍妮不免松了口氣,心下最后那點防備和警惕也消散了。她急切的拍打著車窗,淚意涌了上來“請你、請你幫幫我們”
混著血渣的泥土掉在地上。
車窗內,一身休閑裝的金發女孩微微瞇起眼,面無表情的打量了幾眼珍妮。
她身邊的副駕駛座上坐著的青年隨意披了件外套,懶懶坐在座椅上沒有看珍妮,大概是一對出來郊游的情侶。
天色暗沉,珍妮沒看見后座上的小孩。
她焦灼又充滿期待的等著女孩的回應,這是她唯一的一線生機。
“你們”那個金發女孩打量了她幾眼,語氣冰冷,沒什么感情的問“除了你還有誰”
剛剛珍妮跳起來攔車時,距離太遠,她似乎沒聽見珍妮的呼喊。
“還有我的男友。”珍妮的眼淚簌的掉下來,她擦了把臉上血泥和淚混著的東西,“我和男友來伊甸湖郊游,卻遇見了一群、一群”
金發少女挑了挑眉“一群殺人魔一群惡鬼一群罪犯、還是”
“不,”珍妮搖著頭,她手指扒著窗框,指尖發白,似乎緊張急了“一群未成年”
西黛爾“”
“唔,”她沉默數秒,禮貌給出回應“他們想必是群瘋子。”
“他們傷害了我男友,”珍妮絕望的綴泣,“他們拿刀劃破了他的內臟、虐待他、還拍攝了視頻,現在他們要來找我”
“沒有時間門了,”簡短解釋清楚后,珍妮哀求道“山里沒有信號,求求你們把我搭載到鎮上去吧,只有去了鎮上我才能找人幫忙去救我男友,他、他還活著”
金發少女似乎猶豫了下。
不過須臾,她便打開了車門,示意珍妮進來。
“謝謝、謝謝你們”如驚弓之鳥的女人終于進入了安全的區域,她懷著感激和稍稍的放松點頭致謝。
駕駛座上的女孩閑聊般問“講講你們的情況吧,不然我也不好辦。”不好辦那些東西。
珍妮自然而然的理解
畢竟在野外,讓一個渾身臟污和鮮血的陌生人上車似乎是個不安全的選擇,為了讓這對小情侶放心,她不敢喘氣,連忙道“我和男友來這里郊游,卻遇上五六個十六七歲的未成年,他們有男有女我們鬧了不愉快,他們就偷了我們的車鑰匙,我男友去要回東西時發生爭執,意外殺了他們的狗,他們就始報復我們”
珍妮還在認真解釋,卻突然發現路線有點兒不對。
“小鎮、小鎮”她按耐不住內心焦灼,低聲提醒了幾句,卻發現前排的女孩心不在焉、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
珍妮呆滯了數秒,寒意忽然涌上心頭。
這、這條線路明明是,她從森林里逃出來的線路啊
她驚恐的撲向前座的沙發墊子上,嘴唇發抖,內心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你、你們要去哪兒不能回去的,他們還在找我我們必須出去搬救兵,你們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