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珍妮的余光突然瞥見了車廂狹窄角落中一卷白的刺眼、紅的也刺眼的繃帶。
正常人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極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珍妮嘴唇抖了抖,目光瞥見自己坐著的沙發旁邊一個渾身灰土和血跡、雙目緊閉的小孩兒,又看了看角落里那團染著血的垃圾,忽然驚駭的想到一個可能。
“不用去小鎮。”這時,她忽然聽見前方的女孩冷淡回了一句。
珍妮發現這輛車竟然沿著山坡向伊甸湖開去。
徹骨寒意涼遍全身,珍妮嘴唇抖了抖,
莫非、莫非這幾人和那些惡魔是一伙人
她艱難吞咽了口口水,攥緊沙發的手指慢慢松懈,屏住呼吸緊張又絕望的向后倒去。
就在這時,那個女孩又淡淡問。
“你把你男友藏到什么地方了”
珍妮“”她沉默了一秒沒有說話。
緘默中,西黛爾停車,奇怪的回頭看了眼,看見珍妮眼中虛弱的警惕后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多解釋了句“那群人是未成年,這方圓三十公里內只有一個小鎮,你猜他們會是哪家的小孩”
“能養出這種小孩的家庭又會是些什么東西。”
珍妮一怔。
她很快想明白這點,頓時為自己的想法羞愧不已,搖著頭道“可是他們很危險,我怕”
“沒關系的。”西黛爾看出來這個金發女似乎有點怕自己,她沉默了下,稍稍溫和了些“先把你男友救上來吧。”
聽這人之前的描述,她那個冤種男友似乎傷得不輕。
至于那些小崽子們。
西黛爾眸光微涼,沒有多說什么。
她開著車很快來到森林邊緣,幾人在這里下車,珍妮從沼澤旁的草堆里翻出自己男友。
男人滿身的割傷,血水汩汩流下,染紅了身下土地。
珍妮撲過去,滿臉淚水抱住他的臉,
西黛爾看見一截黑紅絮狀肉塊從他腹側淌出來,似乎是內臟。
她不自覺輕輕蹙眉,面無表情,眼中神色卻漸漸變冷。
西黛爾在心里輕輕給那些未成年升了一個等級。
從“小崽子們”變成了“小垃圾們”。
眼見男人氣息逐漸微弱,幾人將他抬上車后,十七把醫藥箱扔給女人,讓珍妮給男人做簡單的傷勢處理。
“他失血過多,”十七補充了句“一小時內不送醫院的話會很危險。”
靠醫藥箱顯然不能減輕這樣的傷勢,只能暫緩。
西黛爾則是靠著車門陷入簡單的思索。
她指尖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忽然轉身讓珍妮把昏倒男人的衣服給她。
“我下去一趟,”西黛爾看了眼時間門,對十七說“十五分鐘內沒回來,你先送他們去鎮上醫院。”
她沒說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拿了珍妮遞過來沾著泥漿血水的衣服下了車,順手把車鑰匙丟車上。
天還暗著,但仍舊能看見昏暗卻清晰的山坡輪廓。
手機信號在山中似受到了阻礙,電話打不通,西黛爾看了眼也沒在意,提著一套男人破破爛爛的衣物俯身鉆進了山坡中。
樹林潮濕陰翳,蚊蟲飛舞,西黛爾微微瞇眼。
她向來謹慎,這次也不是莽,而是在之前下來撿走珍妮男友時,發現了那些小垃圾們的蹤影。
不過是一群沒教養的東西,雖然刁蠻又惡毒,卻不懂怎么隱匿自己的行蹤。
西黛爾很快找到了那些人。
他們五六人聚集在一起,距離卻并不近,似乎四散著在尋找珍妮和珍妮男友。
走近了些,西黛爾還聽見了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