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參與這種事情的時候,幾乎都是陌生人的尸檢,而這一次,這兩個人都是我認識的,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之中。我抱了抱顧寶兒,還是讓她站在了外面先不要進來,等我就好。
因此,我們的談話也并未讓外面的人聽到,只有我們幾個而已。
白奉山白御醫說他與兆奐烔很是熟悉,因為翰林院和御醫院的關系一直很好,兆奐烔還經常過來借書,所以他對這位晚輩也很是喜歡。
沒想到今日來居然是給他驗尸,所以也很是接受不了。我立刻搬了繡墩讓他們都坐了下來,也讓陳一陳二去搬其他的椅子給大家坐,暫時匯總一下目前大家的想法,也算是一個現場會。
白御醫和其他幾位御醫唏噓了一下,穩了穩情緒。我才敢問道“各位御醫大人和兆奐烔關系很熟,我想問的是,據說他的身體一直不好,到底有多不好”
“肺喘之癥,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年輕時便有。因此他也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能操勞,不能做重體力的事情。”白御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沒想到我居然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一直把兆奐烔視為比較親近的子侄看待,按道理說,這些時日的調理,他的身體雖然沒有太大起色,但也絕對沒有變壞。”
“為什么又在調理”我立刻問道。
“翰林院不是讓他們幾個人勘校文本,所以很是費心費力,他這些日子也是熬了一些常用藥的,翰林院另外幾位編修也都在喝。”白御醫嘆了口氣。
此時,陳志典走了進來,他是翰林院的重要角色,侍衛們沒敢阻攔。他向在座的各位行了禮之后,才坐了下來。我趕緊又讓陳二去弄了些熱水熱茶什么的,給大家把水都倒上了。
陳志典的表情也很是不好,剛才是陪著皇上送老兆大人去一旁的院落休息。他與兆奐烔也很熟悉,同僚多年,盡管他比兆奐烔還要小上幾歲,但因為都是文人,詩詞歌賦也都是聊得來的人。
當他看到仵作們和助手、侍衛們給這兩具尸體蓋上了白布,抬出去的時候,又是流了眼淚。當然,偏廳外又是一番嚎哭,極為凄慘。
我攥了攥拳頭,定了定心神,這才又回到他們中間,啞著聲音繼續問道“各位大人,可有什么線索比如什么異常不合常理的地方什么都成,只要有任何疑問,都可以提出來的。”
“肖小七,你有什么想法我們能夠看出來的,就只有這些了。”白御醫在這里面資格最老,因此他最先發了話。
“白大人,我真的沒想法。”我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