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人的手扶著窗臺,一種難言的惆悵之情凝滯在心口,他隱隱覺得,那個人影應該是寧舟,他果然一直跟在他們身后,可到最后也沒有出來阻止他的行動。
也許審判所的人已經和他聯系上了吧,他們應該會告訴他這是一次特別行動,到時候誤會自然會解開了。想到這里,齊樂人有種松了口氣的輕快感覺。雖然他還得用這個尷尬的假身份行動一陣子,但是總算不用被寧舟當成變態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巷口路燈下,已經隱入黑暗中的寧舟靠在墻邊,雨水傾盆而下,早已浸透了他的外衣,他卻好似無知無覺一般。停在不遠處屋檐下的黑鳥鳴叫了一聲,寧舟應聲抬頭,看向巷口。
一身便裝的執行官阿爾踏著雨水向他走來,來到他面前后停下腳步,看了那扇亮著燈的窗戶一眼,一貫散漫的語氣都難得凝重了起來“幸好你沒闖進去,差點壞了大事。”
“怎么回事”寧舟皺眉道。剛才暴雨中的那一幕給他的沖擊太大不僅是因為齊樂人的裝扮。一回想起剛才他差點又錯手殺了齊樂人一次,他就心神不寧了起來。如果那時齊樂人的反應慢了一拍寧舟甚至不敢想下去了。
“我不能說,你回頭可以去問boss。”阿爾說道。
寧舟站直了身,回望了那扇窗戶一眼,吹了聲口哨,大黑鳥從屋檐下掠過,停在了他的肩上,跟他一起消失在了夜幕中。
屋內。
沙發上傳來了一聲帶著痛意的低吟,齊樂人深呼吸了幾次,做了下心理準備,開始進入到表演的狀態中。他點起了一根煙這十天里新學的技能之一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沙發邊,俯下身將一口煙噴在了受傷的少年身上。
半昏半醒的少年冷不防地吸進了一口煙氣,咳咳地嗆了起來,剛剛縫好的傷口疼得他眼淚汪汪地醒了過來,一邊呻吟一邊抽搐,疼得只恨不得立刻暈過去才好。
醒來的少年看到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個妖冶性感的年輕男人,漫不經心地抽著煙,眼角斜睨了他一眼,對于男人來說太過陰柔的聲線響起,冷漠而撩人“真沒想到,有一陣子沒回黃昏之鄉,殺戮魔王的信徒就已經墮落成這樣了。”
少年臉色慘白,不敢看他,囁嚅道“謝謝前輩謝謝你救了我”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換了個姿勢,將腳擱在他的沙發扶手上,懶洋洋地抽著煙“你,叫什么名字引導人是誰”
少年偷偷覷了他一眼,正好被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逮了個正著,立刻垂下眼乖乖道“我叫阿西,是凱薩琳夫人的子裔。”
“唔凱薩琳nc還是玩家”神秘男人閑閑地問道。
“夫人是位nc。”阿西似乎很敬畏她,語氣十分恭敬,甚至帶著一絲惶恐。
“現在這里的代理持戒人是誰”神秘男人又問。
“是是烈陽先生。自從狂山先生身亡后,就由他負責代理了,再過幾天繼任選拔儀式就會開啟,烈陽先生應該可以獲得持戒人的位置。”阿西如實交代。
神秘男人輕笑了一聲“那可未必。”
阿西呆愣愣地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因為總有不請自來的人來破壞別人的好事,比如這位深夜前來的女士”神秘男人仰起臉,眼角瞥向緊閉的大門。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輕笑聲,大門被推開,一位盛裝打扮的少婦收起手中滴水的傘,笑盈盈地看著屋內的兩人“沒想到讓我冒雨前來相見的,是這樣一位年輕俊美的先生,真遺憾我們從前竟然沒有相見過,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阿西看著凱薩琳夫人,又偷偷看了看沙發上的那個神秘男人。
他慢條斯理地摁滅了煙頭,修長的手指撫摸上眼角紅色的刺青,似乎在緬懷著什么,那微微抿起的嘴角勾勒出一個誘人的弧度“我叫紅。血色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