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沒猜錯,那船上,怕是有不少心儀王爺和表哥的千金小姐吧,畢竟,我回京不過數月,已經聽說了不少兩位的風光事跡了”權勝藍端起茶水喝了一杯,“是吧,笙簫”“嗯,不多不少,聽了幾耳朵”笙簫本來坐在邊上吃糖,聽到小姐叫她,她趕緊說道,“什么懸梁自盡拒婚只為嫁沅王,還有什么苦練瑤琴只為奏聽青潭公子的,蠻多風流韻事的,可以寫好幾個話本了”權勝藍看著兩位紛紛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不由輕輕笑了起來“這些閨閣小姐,該是多謝謝我,托了我的福,才能同時看到兩位名揚京城的少年兒郎”“權小姐莫忘了,按照輩分,你該喚本王一聲皇叔”顧謹之輕咳一聲。權勝藍抿唇一笑,抬眼看向顧謹之“哦,皇叔可還記得,答應過我,要送我一套繆琳首飾的”“自是記得,本王既是答應了,自然不會忘記”顧謹之一想起那套放在巧匠里精修的繆琳就覺得頭疼,繆琳不易雕刻,但原本的那套首飾與權勝藍又并不搭配,他只得找巧匠重新打一套首飾。正巧游船忽然想起奏樂,遠遠的都能看到有舞女在其中跳舞,說是跳的江南歌舞,可這些舞女瞧著,身姿僵硬的很,并沒有江南女子的柔軟魅骨。那些女子并不是南方人,只是些身姿嬌小的歌姬,借著江南多出美女的噱頭,用來吸引客人罷了。沐青檀是標準的江南人,雖然生長在京城,但每年都會回一趟老宅,所以對于江南人情風土,多少,還是了解的。“江南女子溫婉柔情,舞姿曼妙卻不低俗,哪里會跳如此浪蕩的舞。”顧謹之冷笑,眸光越發清冷。“有人會跳。”權勝藍斂下眼,“京城之中的江南美人,落浮塵。”沐青檀愣了一下,不知道權勝藍為什么會提起這個女人,但對于一個矯揉造作的女子,沐青檀也并不歡喜:“莫要說這些了,景色如此怡人,謹之與我共奏一曲如何”“也好”顧謹之笑了笑,從腰間抽出一支短笛。沐青檀笑了笑,掀開一旁的甲板,從里面取出一把古琴。沐青檀看到權勝藍臉上的不可置信,解釋道:“這是我的船,只是平時都停在這里。”這就是有錢人。權勝藍不發表什么,和笙簫一起清理掉面前的小茶幾,給沐青檀清理出一塊可以放琴的地方。古琴渾身泛著淡淡的古銅色光澤,彰顯著它久遠的年代,沐青檀在試音,每撥動一下,都是蕩氣回腸,這就是古琴的魅力。顧謹之起調,悠揚動聽,半晌,沐青檀撥動琴音。權勝藍靠在笙簫身上,斂著眼,細細的聽著曲調,高山流水,這首曲子,她聽沐昭彈了許多次,如今,聽他們二人合奏,觸感卻完全不同。忽而一陣清風,吹起權勝藍臉上的輕紗,權勝藍來不及抓住,眼看著面紗被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