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知道,本就身染寒毒的他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只為了求與我的那一紙婚書,我便知道,我逃不掉了”權勝藍的聲音支離破碎,被風吹散在冬季的寒冷里,像極了她的心。
權勝藍再一次入宮,是因為和親的人已經選定,禾姬的夫婿是喪偶的顧煜寒,而孚霖,也選擇了少府少監白大人的女兒,白雪藍。
這一世,她們的選擇,依舊如此。
皇帝為禾姬和顧煜寒賜了婚以后,孚霖也親自為白雪藍寫了婚書,權勝藍坐在一側靜靜的喝酒,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期間,孚霖曾悄悄的看過她好幾眼,就連向來反應遲鈍的笙簫都看了出來。
權勝藍當然也知道,只是她并不關心也并不在意。她滿門心思都在她喝著面前的酒上,因為受傷,也因為暴瘦,宋嫣然禁止她繼續飲酒,有時候她常常覺得郁悶,夜里偷偷去尋找,卻尋不到一壺,因為怕她喝酒,這些日子就是顧謹之也沒在府里沾上一滴。
難得宮宴上擺了酒,沐昭也不好在這里攔著她喝,正好隨了她的心意。
權勝藍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喝再多的酒,旁人是醉了,而她卻是越喝越清醒。
沐昭在一旁看得極其心疼,卻又只能咬牙忍著,這是宮宴,她是護國將軍的妻子。。她不得失禮,在這里,哪怕她的心里再難過,她也得笑著。
孚霖的婚書交給了白雪藍,他們的婚期,定在了大年初五,是個好日子,為了他們的婚禮,就在熙王的后頭,一個在年前,一個在年后。
所有人都在恭喜,宮宴上,笑聲一片。
權子言和沐昭也被人拉著去了一旁吃酒,獨獨留下權勝藍和笙簫兩人。
笙簫的性子,是從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別人,她能做的不過是不斷的給權勝藍倒酒,倒酒。
不知道孚霖抱著怎么樣的心思,竟然端著酒杯走到了權勝藍的身邊“昭陽郡主。”
“嗯”權勝藍忽然被人叫到名字。。愣了半晌,才抬起頭來,見到是孚霖,才慢慢站起來,“國主。”
孚霖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些酒壺,張了張嘴,最后還是說道“昭陽郡主的酒量可真是好,聽說昭陽郡主現在和權將軍他們一起住在沅王府”
權勝藍抬眼看向孚霖,笑了笑“是啊,我娘奉命照顧沅王,只是沒想到沅王這一病,都快要過年了,國主的婚事也已經定下來了”
“聽說沅王是感染了風寒可區區一個風寒,怎么會把人搞成這個樣子”孚霖顯然不信,看著權勝藍許久,不過見權勝藍沒有要說的意思,便輕輕嘆了一聲,“沅王其實,是中毒了吧”
權勝藍依舊只是笑著,并不說話。
“風寒若是不好,確實會要人命,但是沅王向來身體康健,區區一個風寒,又怎么可能讓他纏綿病榻如此之久呢”孚霖斂下眼,“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也就只有你們,還在欲蓋彌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