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和清秋對視了一眼,然后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等到白鴿和清秋離開了,權勝藍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喜房里,入目的滿滿的都是大紅色,心中莫名難過,權勝藍盤起雙腿,將自己團團抱住,似乎這樣,就能將自己保護起來。
權勝藍就這么坐在那里,看著燭火搖曳。
顧謹之被困在了酒局上,他平日里張揚,做事不留情面,所以這一次,輪到他喜宴,一個個的,都是卯足了勁要灌醉他,老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顧謹之只覺得自己的肚子里全部都是水,晃晃蕩蕩的,難受的他只想吐。
看著顧儒林遞過來的酒杯,顧謹之盯著他很久,最后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你這臭小子,今天就是想搞死我是不是”
“皇叔悶聲葫蘆鋸了嘴,悄無聲息的就搶走了我的新娘,這酒喝幾杯,又能怎么了呢”顧儒林看著顧謹之,淡淡的說道
獨此一件嫁衣,價值連城,甚至比公主當年出嫁的那一身嫁衣更甚,若是普通人,哪里敢受,可偏偏,權勝藍敢。
白鴿和清秋給權勝藍一件一件的套上嫁衣,因為許久不出門,一直到初夏,權勝藍都白的很,這一身正紅嫁衣穿在她身上,真的是極美。
白鴿拿著最外面的嫁衣走到權勝藍身后,慢慢給權勝藍套上。
十五歲的權勝藍,又一次的穿上了嫁衣。
前世,她嫁的的陳書墨,這一世,她嫁的是顧謹之。
換好嫁衣,白鴿牽著權勝藍在銅鏡面前坐下,開始為她梳妝打扮,這頭發,自然是要五福娘子來梳的,所以清秋和白鴿,就小心翼翼的為權勝藍施妝。
權勝藍平日里總是上著淡妝,今日,則描了眉,上了粉,抹了口脂。
等到清秋用胭脂在權勝藍的額心描了紅梅,五福娘子也正巧推門而入。
權勝藍下意識的回頭,上了紅妝的權勝藍美的妖孽,五福娘子看的一時之間晃了神,一直在心里默念了許久的南無阿彌陀佛,才平心靜氣,慢慢的走到權勝藍身邊,笑著說道“昭陽郡主,就讓臣婦為你梳頭吧”
權勝藍笑了笑,然后點頭“有勞了”
五福娘子接過白鴿遞給她的梳子,捏起權勝藍細軟的長發,輕聲說道“郡主的頭發,真是好呢,又黑又亮又順滑的,一點都不毛躁,想來,郡主平日里都很細心保養著吧”
“我不怎么在意這些,只是清秋她們會很在意,每次我洗漱的時候,都會給我用上很多東西,多半是保養的吧”權勝藍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聽在五福娘子的耳朵里,都是細膩柔軟,很是悅耳。
“沅王爺真真是好福氣啊,能娶到郡主你這樣的美人兒”五福娘子一束一束的給權勝藍將頭發梳順,“這天底下,大概尋不出比郡主更好看的新娘子了吧方才,我同為女人,都看的有些呆了,更別說,那些男人了”
權勝藍笑了笑,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并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
五福娘子看出權勝藍有心事,再想想他要嫁的人,心中也有幾分了然,便不再說什么,只是細細的梳著頭,嘴里唱著“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又黑又長的頭發盤成發髻,依琳趕緊將手里的鳳冠奉上,說是鳳冠,其實就是許多的金釵組成的,需要五福娘子一根一根的給權勝藍戴上。
權勝藍回頭看向一托盤的金飾,最后在一堆金色中,看到了一抹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