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心頭一個咯噔。
剝皮督主這是惦記上她爹了
般弱連忙撿起碟子里的小佛手蜜餞,“六哥,含含這個,甜極了,肯定不苦”
他頰泛花色,嬌弱無力的懨懨模樣,“是么你嘗一口,是不是真甜”
當般弱捻了一小塊,咬進嘴里,他支起上身,松花色的道袍落出纖細秀雅的雪頸,他的掌心環著她的臉,叼走她嘴里的小佛手,濕濕的,他卻完全不在意,雙唇似燕尾剪開湖面,掠過她的粉屑彌漫的舌尖。
“咚咚”
貴春敲門進來,從他的視線里,只能瞧見老祖宗那略帶饜足的眉眼,“水來了就放那吧。”
老祖宗這是很高興
果然只有五花肉姑奶奶哄得住。
貴春松了口氣,正要離開,他的靴面被人踩了一半,惡狠狠的。
貴春“”
他蹲下來,小心翼翼捧起般弱的腳,放回原地,中途他對上了五花肉姑奶奶那期盼眼神,他又落到那空蕩蕩的碟子上,恍然大悟,恭順道,“小廚房里還有兩碟小佛手,貴春這就給您端過來。”
般弱放棄掙扎。
這里頭就沒一個機靈的
不出一會,般弱瞪著那兩盤小佛手,這么喂下去,她嘴唇都得腫成小臘腸吧。
張六低聲咳嗽起來,掩飾不住的促狹笑意。
“行了,不用你喂了,那么怕作甚呢,咱家雖比不上萬歲涉獵豐富,可也是有點天賦的,不會把你兩層皮給啃沒的。”
說話之間,他強撐著身體,出了一身冷汗,淺色道袍濡濕了大半,有了一絲痛苦之色。張六最愛講究,尤其是講究潔凈的儀表,他實在難忍自己一身臭汗,遂道,“你幫六哥擦擦身吧,旁人”
他頓了頓,“我不太習慣旁人近身觸碰我。”
般弱推三阻四,“六哥,這個活我真沒干過,萬一搓痛您怎么辦”
他眸里的春情逐漸消散,變得犀利又危險。
這是不愿意了
上了他張夙生的賊船,她還想跳下去喂其他大魚不成
六哥淡聲道,“許是咱家僭越了,就不勞煩萬貴人這一雙纖纖細手了,時候不早,您該回去了。”
般弱心道,這么容易放過她這一回男主是要當小菩薩了嗎
她的目光落在那奏本上,他嗤笑道,“萬貴人放心,咱家的心腸沒有那么狹窄,動不動就報復,萬大人這一手,繞過題本,直接用奏本,最多也就一個公私不分的罪名,咱家會好好斟酌的,決不讓貴人失望。”
般弱啊這,不還是要穿小鞋嗎。
她認命擰干帕子,從他道袍的暗擺下伸進去,滾燙的軀體被她一碰,敏感得微微戰栗。張夙生壓著唇舌,漆黑的睫毛垂落下來,似蝶翅般交合,他不自覺支起膝蓋,抵著羅漢床的邊角。等般弱擦完上身,他整個人像是出水的白鯉魚,濕漉漉得更厲害。
般弱感覺擦了,又感覺沒擦。
般弱欲要再擦一次,他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吐了口氣,捉住她的手腕,往腰腹下壓。
綠茶“”
嗯嗯
他要干什么她要折壽啦
他將臉埋進她的肩窩里,聲嗓沙啞,低不可聞,“往下擦擦,別太使勁。”
張六沒辦法一下子跟她坦誠相對,但他可以通過慢慢摸索的方式,讓她體會、接受他與旁人的不同。對她來說,也許是丑陋的,也許是猙獰的。誰想得到,這血衣督主主宰了滿朝野的血雨腥風,竟也會緊張僵硬得不知所措。
當她巡視而過,他就像是死了般,渾身皮肉都硬化不動。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個微涼的玉鐲,圓嘟嘟的,是他送她的“聘禮”。
她戴著呢。
日夜都歡喜戴著呢。
這是不是證明她也有幾分心意
六哥慢慢放松下來,他不再抗拒她的觸碰與注視,只低聲道,“是不是很丑不要緊,它不會傷到你,六哥也不會玩那些東西。”
他想,他是可以原諒她曾經干的蠢事。
只要,留在我的身邊,滔天權勢,榮華富貴,我親手捧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