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睡得滿臉紅印子起來,坐在床上發呆。
她在夢里仿佛變成了一塊肥嘟嘟的五花肉,被一只黑貓追著跑,然后黑貓嗷嗚一聲,把她撲倒在地,舔了舔皮肉后,優雅咀嚼,非常旁若無人地進食起來。
般弱“”
新年第一個夢就是噩夢,這也太不吉利了叭。
難道,這預示著她,夢碎后宮
“娘娘您醒了”
貼身宮女酥螺笑嘻嘻撩開簾子,“昨個咱們徹夜喝酒玩牌,還賭誰睡得最早,沒曾想娘娘被掌印最先哄得睡了,掌印還代替娘娘,放了小鞭炮,霹啪啪的,就這樣娘娘都沒醒呢。”
“掌印走之前,又捧了好一些松柏枝,把娘娘的松盆燒得旺旺的,今早還有火苗兒,娘娘這一年一定會順順當當的”
她嘚啵嘚啵地更新后宮戀愛日記,當事人的腦殼有點疼。
她干脆又躺下來了,還翻了個身。
等等,枕頭有點硬。
般弱不愛睡瓷枕,所以都是綿軟糯糯的布枕頭,她伸手往里頭一摸,摸出了硬硬的小銀幣,用彩線編織得極其精美。
正面鐫刻著萬世康泰,去殃除兇,反面則是小孩兒都喜歡的祥瑞圖案,雙魚、蓮藕、龍鳳、北斗七星,般弱甚至在里頭看到了一頭豬。
她揉了揉眼睛,還真沒看錯。
竹馬哥哥哄小孩呢這是
“哎喲娘娘收到掌印的壓祟錢啦怎么還有小豬豬的這是掌印私刻吧”
酥螺很興奮。
般弱怨念看了她一眼,大清早的,可饒了我的耳朵吧炮仗姐姐。
酥螺嘿嘿笑著,“那娘娘您先坐一會兒,我給您打水洗臉去,掌印昨晚走之前,特意吩咐我等,今早要與娘娘一起用膳”
“昂昂昂”
松花蛋沖了進來,濕潤的小鼻子委屈至極拱進了般弱的懷里。
酥螺也跟著擼了一把。
“松花蛋可委屈了。”她說,“本來在您懷里熟睡的,后來掌印把它拎了出去,還特地放鞭炮嚇唬它。”
般弱新的一年掌印他又狗了許多呢
般弱洗臉洗到一半,后頭貼上一個微冷的身體,是蟒的紋路,帕子也換了另一只手來擦。
“六哥,你手冷。”
她的眼縫還沒睜開,含混嘟囔著。
六哥又泡了一盆熱水,把冷皮都泡軟了,這才上手給般弱洗臉,在她的眼窩處細細打著圈兒,般弱坐得有點累了,身體就往后靠,六哥很熟悉她的基操了,雙腿往前一岔,臉歪了歪,任由小懶蟲軟得一塌糊涂靠在他肩膀上。
“六哥,你怎么有空來呀不是,不是要祫祭嗎”
六哥折了帕子,熱敷在她的臉上,雙手順著耳后往下,輕柔按著她的肩頸,“大祭取消了。”
“啊”
六哥微微冷笑,“萬歲差一點得了腹上死,太醫院鬧得是人仰馬翻的,折騰到了早上。”
般弱吃瓜的神經瞬間覺醒。
“怎么搞的”
“能怎么搞”九千歲唇角含著一絲輕蔑,“蘇嫻兒想當皇后,她外無家世,內無人脈,除了那一身好皮肉能讓萬歲癡迷,她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勁兒補著萬歲,可不就把人補得欲仙欲死,差點沒抽出來,去見了先帝。”
若不是為了給萬歲善后,他也不至于來得這么遲。
般弱手腕后抬,精準捂住他嘴,“我的六爺,您可緊著嘴吧”
六哥像小奶貓一樣,小口輕舔她掌心,他雙腿攏著她,輕輕磨著,又啞笑道,“在肉肉面前還緊個什么呀,六哥恨不得放滔天洪水淹死你個浪的。”
般弱隔著帕子,白他一眼。
“不說這些掃興的。”六哥點了點她鼻尖,“六哥給你包了好幾盆嬌耳,今個兒娘娘可得賞臉吃光。”